十四阿哥胤祯听到这里, 上了心。
这才是重点,一个普通的渔民,是如何从葡萄牙人手里抢到火器还找到目标开枪?
首先, 他会开枪?
十四阿哥胤祯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黑沉沉的吓人。
年轻的渔民沈阿五, 脚上一双草鞋, 一身穷苦渔民的短打装扮,土褐色的衣服缝缝补补洗得发白,不用靠近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鱼腥味。
他察觉到这位十四爷的目光变化,不由得瞳孔一缩, 咽咽唾沫。
但他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下面的话。
他自己抢了葡萄牙人的枪支,还打伤了那位害得他妹妹身亡的葡萄牙人。目的, 一个是为报仇,一个是为了惊动皇上引起皇上的注意。
他愿意承担伤人的罪行,只求皇上处罚恶人, 给当地人做主。
十四阿哥胤祯乐了。
仔细地打量这这位渔民, 五官普通,脸上是常年打渔的风吹日晒, 身体健壮, 有一股子义气和血性, 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毫无武力。
“爷没有时间和你空耗下去。你若不说实话,爷就把你送到香山知县那里……”
沈阿五果然害怕。
“十四爷, 那县令和葡萄牙人一伙的。”恨得咬牙切齿, 眼里还有惧怕。
十四阿哥胤祯一愣, 待要说话,发现他四哥走了过来。
“四哥,要动身了吗?”
四爷看一眼十四弟,顺着说下去。
“即刻动身。”
哪知道沈阿五完全没有十四阿哥胤祯“意料”中的反应,而是愣愣地大着胆子看向四爷。
一看就是靠得住的人,和他邻居告诉他的一样,年过三十比二十岁的人还年轻,沈阿五激动大喊。
“四爷,你是四爷?”
“四爷,你是小四阿哥的阿玛?”
四爷脸一板。
他儿子又牵扯进来?
十四阿哥胤祯则是哈哈笑。
“是不是有人告诉你,见到小四阿哥才能说实话?”
沈阿五一愣,觉得十四爷神机妙算。但他又听到这句。
“你今儿见不到小四阿哥了,爷心情不好。有话赶紧说。爷时间紧。信不信爷派兵下去挨家挨户问一问。”
“我说我说。”沈阿五认为刚刚的混乱中小四阿哥一个小孩子肯定受到惊吓,心里小小的愧疚不安。想起邻居的交代四爷最是为民做主的,这次是真说了。
“我邻居大约五十岁,有几个徒弟。他们帮我抢来火器,帮我打枪。他让我说,他是原来天地会的一位堂主,前些日子奉命来我们这养老。”
四爷脸一黑,十四阿哥胤祯更乐呵。
他们的这位陈都司,还真会“进谏”,与众不同。
“证据那?”
沈阿五赶紧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纸团。
苍劲有力、笔势雄奇的小楷字迹映入眼帘,完全不同于当世流行的雍容古雅、圆浑妍媚。
“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的切语也是对的。
十四阿哥胤祯递过去,四爷接过来一看,直接问道:“还有什么?”
沈阿五赶紧再从怀里掏出来一样东西。
瞧着破旧不起眼,但保证遇水不湿,丢了没人捡的安全。
王金接过来打开,一个账册一样的书本,四爷心里一动,展开一看就是面色一变。
“沈阿五,事情重大,你既然牵扯进来,和我们走一趟。”
说着话,四爷就暗示王金带沈阿五一起上船,自己和十四弟回转大船来。
十四阿哥胤祯很好奇这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