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业……很多人——都‘着急’了。”
四福晋咬牙,眼里有寒光。
“不能手软。”
“放心。”
“……我去看看翠儿她们,你去陪儿子午休。我没事。”
“……嗯。”
这一打,全城戒严,挨家挨户严查必定的,不说生意人今天的生意受到影响,下面一段时间生意都受影响。
侍卫里面没有死亡,也没有重伤不治的,这是好消息,可受伤的有十来个。
跟着四福晋出门的丫鬟嬷嬷们虽然都没被伤到,但都被吓到。
尤其是翠儿。
回来行馆后一股气卸下,当场就是一通大吐。
苦胆汁都吐出来。
四福晋安抚完翠儿,丫鬟嬷嬷们,又去看望受伤的侍卫们;四爷来到儿子的屋里,发现儿子果然是睡得不安稳。
眉眼皱巴,睡梦中也是不舒服。
四爷脱下鞋子上床,轻轻抱住儿子,轻轻地拍着儿子的后背。弘晙在睡梦中感受到阿玛安全亲近的气息,朝阿玛怀里一窝,模糊地嘟囔一声,又睡过去。
四爷瞧着儿子睡安稳后依旧气呼呼的可爱模样,想笑,但是嘴角扯不起来,笑不出来。
他们在广东……这只是开始。下个月小琉球、福建等地的私人港口都要拔起,会闹得更大,更凶。
届时,他们都会以自己的妻儿为目标……
四爷相信妻子和儿子都会撑住,四爷也相信京城的家人都会安然无恙,可四爷心疼。
儿子一颗赤子之心,心性纯净,面对这些事情,不知道承受怎么样的打击。
怀里的小身体肉乎乎的,热乎乎的,四爷抱着儿子,自打听到消息到此刻,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七想八想的,也迷糊着睡着。
寝殿里一片安静,微风从半开的窗户进来,吹动床上烟霞色的帷幔,带起一道道波浪,无声的活泼。
窗台上的鸟儿静静地梳理羽毛。
整个行馆里头都是静悄悄,该休息的休息,该用饭的用饭,该养伤的养伤……外头,四福晋去慈幼院学院看望女学生,回程途中遭到刺杀的事情,在整个广州城里传开。
自打四爷来广东,给老百姓做了多少好事情?
自打四福晋和小四阿哥来到广东,又做了多少好事情?
尤其是他们的小四阿哥,带给他们多少欢乐?
老百姓们不敢相信,什么人如此狠心,能对他们的小四阿哥下得了手!
“杀千刀的畜生!”客家老太太抹眼泪,咬牙切齿。
“呸!畜生不如的东西,官老爷就该把他们全杀了。”壮族的小伙子一脸杀气腾腾,恨不能手刃恶人。
“我怀疑,这个事情不简单。”今年刚刚考上举人的年轻学子们聚在一起,神色激动,眼睛发红。
“还有什么简单不简单?不就是‘那些人’不甘心?”
一位衣衫洗得发白的老举人眼泪出来,一群人一起“义愤填膺”。
…………
伤了四福晋,小四阿哥哭闹,四爷本就对四福晋痴心一片,对小四阿哥爱如骨血,一定会犹豫,就算不被吓回京城,也会考虑家人的安危。
再甚着,如果四福晋真的出事,四爷和小四阿哥不说要承受巨大打击,必然要回京处理丧事,守丧期……
如此明显的谋划,直白浅显却又直接有效。似乎是天地也感染人们的悲痛鸣不平,好端端的艳阳天变化不停,太阳隐去,乌云出来,不见雷声,却是小雨淅淅沥沥。
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撑着油纸伞漫步在古旧的老巷子里,步伐缓慢,神色安详,有小娃娃从门缝里探头看他,他就送上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