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卜藏旦增之前存有异心, 他的话能信几分?就算真的不知道这一点, 领着三千将士一路从西宁来到这里,没有自己的消息吗?
四爷定定地看着色楞,看得色楞再也坚持不住, “扑通”一声跪下。
四爷的声音也冷得可以冻死人。
“此地所在的尼热山平均高达1500丈,你们远道而来不适应气候, 本王可以理解。”
“这里南北两座山丘,南山高, 北山低,相对高度差约为十七丈。你若不渡河,扎营在较低的北山山谷上, 何来据守?四面受敌之地, 准格尔兵若占据北山夜袭,你作何应对?”
色楞跪在地上,想辩解说,清军火器厉害,就凭大策零敦多布那些只知道偷袭埋伏, 偷盗马匹的小兵, 不足为惧,不敢。
色楞的态度四爷自然看在眼里,四爷沉默半响,脸上“冰雪消融”, 直接气笑了。
“起来。”
色楞:“……”
色楞从四爷的态度变化里是真的害怕了, 不敢起来。
额伦特不吱声。
弘晙阿哥看得两眼发愣。
他玛法, 为何要派色楞来前线?
色楞有八旗子弟和绿营精兵组成的三千,额伦特有正规军三千,都拥有远距离轰杀火炮等野战武器,但他们远道而来,粮秣供应不足,按照弘晙阿哥对大策凌敦多布的了解,他不会急于强攻。
只要派兵在南山上筑起炮台,白天发枪炮射击,夜间则遣军偷袭清军营地,盗取马匹,日日这般消耗,不出一个月,纵使色楞仗着火器好能多次击退准噶尔军的袭扰,但绝对是士卒伤亡甚重,粮弹也消耗殆尽。
就听他阿玛接着问额伦特:“你们的粮草,有谁护送?现在到达什么地方?”
额伦特的语气、姿态越发恭敬:“回四爷,末将在得知这里有从拉萨过来的准格尔兵四千的时候,送信给驻兵于青海的内大臣策旺诺尔布,请其出师接应。”
“按照计划,现在负责押送粮草弹药的队伍应该已经到达西宁,朝木鲁乌苏挺近。”
四爷:“……”
弘晙阿哥:“……”
四爷对额伦特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可四爷刚要吩咐额伦特领骑兵去接应粮草弹药,色楞吞吞吐吐地开口。
色楞在表功。
“回——王爷。色楞在抵达木鲁乌苏河后,一路沿河岸向西行进,最后在木鲁乌苏河上游的拜图渡河,出唐古拉山口的途中,遇到——当地和硕特贵族卓里克图台吉博音马松等人率领的马队,大约增加——五百人。”
…………
帐篷里一片寂静。
就是门口的侍卫也想抓住色楞大爷的肩膀摇一摇,问一问:“兵员的增多是好事吗?是好事吗!”
额伦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和作为“先头部队”的色楞同时到达这里。
色楞的部队本来孤军深入粮草供应紧张,还带一群马队作为拖累,到底他有没有脑袋?
额伦特想起他们的粮草也捉襟见肘,面色铁青;弘晙觉得色楞又刷新他的“见识”,也不想搭理他。
四爷深呼吸一口,就当眼前没这么个人。
“额伦特,色楞,你们两个,各自率领自己名下最精的兵,三百、五百,随你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支援粮草押送队伍——粮草弹药若保不住,你们都不用回来了,直接回京城吧。”
额伦特和色楞……
四爷现在就是看着“天真”的额伦特都烦,挥挥手让他们下去。
“传令罗卜藏旦增……”
“传令大军……”
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罗卜藏旦增想起自己之前那道折子理亏,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