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安静。
那位少年人刚要起身来和这对他早就注意到的父子俩感谢一番, 顺便结交一番;反应过来的其他人琢磨一下这父子两个的夸奖,也明白这首诗词的立意之新颖,真实的难能可贵, 纷纷跟着附和。
“小友的切入点让吾等深思。”
“如果当前的大清类似大唐的开元盛世, 那我们该怎么做?要思考。”
“‘文以载道’乃文人的本分,不可或忘。小友的赤子之心,让吾等惭愧。”
“…………”
一人一句,都是夸奖。那个年轻人更加害羞, 脸红红的,略带拘束地举手抱拳行礼一圈, 感激地回答:“感谢诸位。”
顿了顿,专门对着一开始就认可他的父子两个行礼:“感谢贤父子。”
弘晙轻轻笑, 对儿子扬眉示意。
靠窗的几张桌子确实是“好位子”,不光是视野好。一圈竹帘将他们的桌子和三楼的其他桌子隔开,窗台上一盆牡丹正在盛开, 一片沉香在小巧的香炉里静静燃烧……永琢本以为他阿玛要清净,看到阿玛的暗示,立马板着小胖脸起身。
心里莫名欢喜, 可还是端着他玛法的做派,很是“沉稳”地回答这位大哥哥:“大哥哥不谢。大哥哥思维敏捷, 着眼点独到, 殊为难得, 阿玛和我都喜欢。”
大约五岁的小胖娃娃学着大人的严肃举止, 整个三楼的人都笑出来, 那位少年学子的眼神儿越发亲近,其他人也是安耐不住结交的心思。
就听有人趁机高声问道:“小公子可是读了书?你来说一说,《长恨歌》和‘三吏三别’的区别,做个裁判,好不好?”
裁判?刚刚听着他们讨论得火热早就心痒痒的小永琢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不是争论,也没有高低之分,应该不应该,合适不合适的说法。”
“从古至今的书本儿都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传统的‘文以载道’,一类是不怎么传统的‘文以娱情’。都很好。阿玛经常说:做事的时候认真,玩乐的时候也认真,享用美食美酒的时候更要认真……”
“好!小公子说得好!”
永琢努力“板着脸”,可是不由地嘴角一挑;弘晙瞧着儿子开心的小模样,眉眼弯弯。
其他人哈哈哈大笑,刚刚争论的脸红脖子粗的人都是“一笑泯恩仇”。
要写现实可以写现实,比如蒲松龄先生的《聊斋志异》;要写儿童可以写童心,比如那位“你偶尔可恶”先生的《伊犁文化漫画图集》;要写才子佳人、皇家风流的故事那也有……这就是一支笔的可爱之处。
一时间三楼的讨论话题一变,又开始讨论这些年新出的写作题材,比如有外国年轻人和大清年轻人的国际爱恋,比如海外冒险故事,接着又不知道怎么说到当年大清国的第一次出海。
弘晙一派安然,永琢听他们说起九爷爷,更是竖起小耳朵,眼睛发亮……恰好那些人也在琢磨怎么继续和他答话。
透过竹帘隐约可见那位父亲摘了墨镜在专心品茶,而小娃娃则是端坐倾听的模样,有人就大着胆子问道:“听小公子的口音不是当地人,可是第一次来苏州?”
永琢的大眼睛亮的好像小太阳,转身,正对他的方向回答:“第一次。”
对方更高兴:“苏州的美食美景美人儿,喜欢不?”
“喜欢!”只是他的年龄受限制,有些美食无法品尝。
“小公子可有见过大海?”
“见过。大海很大,很蓝,喜欢。”
“哎,见过大海好。小的时候就要去看看高山和大海。”
“可别。还有人说小孩子应该去京城看看,哪有那个财力?现在那些所谓的教育家很多都是空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