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玲看着这孩子,欢喜得不得了。
宓月华也发现了,自己的孩子一点也不像早产七个月出生的孩子。
皮肤白.嫩,身子也不小,倒像个足月生的。
她心里也疑惑,但并没有细想,就被初为人母的喜悦填得满满的。
……
冉老太,还在外面骂着。
她插着腰,口沫横飞。
她本就胖,上半身圆滚滚,下半身倒瘦,站在那里双手插着腰,像极了一只圆归。
冉老太骂人,什么脏话都往外嘣,专捡难听的话骂。
东屋,房门轻轻地拉开,刘松娣从屋里探出脑袋来。
看着老太太在那里挺腰骂着,她眼珠子不停转着。
老太太可真是重男轻女,好在她一举得男,第二胎还是儿子,这才有了她现在的地位。
老太太老爷子的心也一向向着大房。
可不像二房,十年了,这才险险地怀上,临了还生一丫头片子?
刘松娣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再往隔壁三房看过去,却见那边房门紧闭,似乎这边的闹腾,丝毫影响不了那边。
她又冷笑一声。
三房虽说也生了个儿子,但从小体弱多病,也成不了气候。
冉家还得他们大房撑门面。
老四……
她沉吟,又笑了一声,四房就更不足为患了。
老四一直都在县城里,已经成半个上门女婿,就算回家,那也跟做客似的,她怕什么?
况且,老四刚结婚不久,老四媳妇还没怀上呢。
就算以后怀上,也不一定真能生个儿子出来。
以为谁都能生儿子?
生儿子得看命。
不是谁都跟她一样有福,一生生俩。
……
冉老爹还没有走进家门,远远地就听到了老伴那雷轰般的骂声。
他眉头紧锁,这像什么话?
隔壁已经有邻居探出了头,促狭地看向他,他只觉得脸一阵火烧。
加快了步子,奔进了自家院子,将院门一关,老头子那双不大的眼睛此时已经圆瞪:
“老太婆,你在瞎嚷嚷什么?老远都听到了!你还不嫌丢人?”过去拉扯她。
冉老太说:“我丢什么人?她宓月华才应该丢人!嫁进冉家十年,却生了这么个东西,她倒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真当老娘拿她没办法?”
冉老爹却已经把她拽进了屋子:“你觉得这样不丢脸?老二在外面当兵,他媳妇怀孕七个月,却突然早产,你想好了以后老二问起来,你怎么回答?”
冉老太心口一跳,有些心虚:“我怎么回答?是他媳妇自己不小心摔在地上,早产了,难道他还能怪我?”
冉老爹说:“老二真可能怪你,你还不了解老二的性格?”
冉老太一想,还真有可能。
老二脾气犟,娶了宓月华后,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媳妇身上,哪还管他老娘?
她顿时“哎哟哎哟”地叫开了,抹着眼泪说:“老头子你说说,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老二这是要贯彻到底啊。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败家玩意?”
冉老爹掏出旱烟管子,将烟丝放上,“叭”的一声,点上。
“老二其实孝顺着呢。”
要不,十几年前,又怎么可能他们让他当兵,他就去了呢?
当年他才只有十六岁啊,年龄并不合格。
但是,他们老两口开了口,老二还是去了。
本来这名额该是老大去的。
但他们舍不得,他们老两口将来是靠老大养老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