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两只猴子。
他冷酷无情地想。
“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刚刚他们说掉进水里的人,竟然是你儿子?!”
辅警想疏散人群,拎着外套蹲在两个人面前,好说歹说,两个人岿然不动。
林栀活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乐不可支还不敢笑得太明显:“你说他俩会不会就在坐这儿相拥哭泣一整晚?”
沈南灼一下子更嫌弃了,薄唇不悦地抿起:“这里太挤,我们先离开吧。”
林栀意外:“你不管他吗?”
就算不打算亲自带他回家,至少也上去打个招呼,拍拍对方的狗头,让这个小蠢货别再干傻事了呀。
沈南灼眉头瞬间皱起来:“管他?我为什么要管他?他是爷爷选的,又不是我亲儿子。”
林栀迷之雀跃,连闷疼一路的胸口都不治而愈。
辅警好说歹说,迫不得已搬出了破坏公共治安的名头,林幼菱才终于愿意离开。起身之前,她从辅警手中接过借来的干外套,却被沈寻伸手挡住。
他嘴唇冻得发紫,只剩一线理智尚存:“先……先帮我把湿外套脱掉,再穿。”
林幼菱擦一把眼泪,点点头,一下子也顾不上众目睽睽,赶紧帮他上身的外衣和衬衫都脱掉。
林栀走出去几步,听见围观路人“啧啧啧”的动静,忍不住又回过头。
就是这一眼。
她看到昏昧的灯光下,沈寻背对着她,颤着手解开湿透的衬衫。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禁不住打寒颤。可是从脖子到后背,白皙清瘦,连一道疤都没有。
……一道都没有。
最后一束烟花升空,遥遥炸开。
林栀脑子嗡地一声,愣在原地。
她分明记得,当年沈寻带她出火场,她脑子混混沌沌,不小心绊倒了放在门口的金属灯,是他眼疾手快,扑过来抱住了她。
那时候是夏季,他穿得也并不多,灯架砸下来,几乎立时见了血。
江边腥凉的夜风中,林栀缓慢地眯起眼。
这也才过去没几年。
这家伙是怎么能做到,一点儿疤痕都不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