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道走进去,就怎么重新走出来。
林栀屏住呼吸,心脏漏跳一拍,人群中立时传出惊呼:“他出来了!”
人群一片兴奋的呼声,工作人员正联系当地消防,见他出来差点喜极而泣,赶紧转身迎过去。
沈南灼一手抱着个小男孩,一手将水枪往地毯上打:“去把水闸关了。”
工作人员这才反应过来:“喔……好,我这就去!”
沈南灼折身往外走,头发被水浇湿,面庞更清俊得不像话。浅灰的衬衣被蹭上了一点脏东西,定睛去看,除去灰尘,肩膀上还有一堆醒目的、小男孩杂乱的黑色五指印。
男孩儿的母亲被拦在外面,见他迎面走过来,赶紧接住小朋友。
小男孩被吓得不轻,死死抓着他的肩膀不肯放。
母亲眼眶还红着,哭笑不得,又语无伦次:“谢谢你,实在是太、太感谢你了,你的衣服是不是被弄脏了,我赔你一件新的吧……”
沈南灼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衬衣,脸上莫名有些挂不住:“没事……不用了,真的。”
这种场面他以前也见得不少。
可是脱掉那身衣服之后……再面对这样的场景和这样的人,总觉得不自在。
那位母亲千恩万谢,好话说尽后,才带着男孩儿离开。
沈南灼站在原地,裤子被水淋湿了一部分,衬衣袖子挽到手臂臂弯,水珠从发梢滚下来滴到小臂上,紧绷的肌肉,线条流畅。
周围围观的人并没有立刻散去,有人拿着手机咔嚓咔嚓拍照,一边拍一边捧着脸喊帅。
他没有看他们,等着那边关掉水阀,才开始收水带。
工作人员一路小跑过来想给他帮忙,可他动作太快,收尾收得干净又利落,连头都不抬,一眼也不看她。
林栀一言未发,在人群中跟着他走,看着他将消防栓恢复原样,阖上那扇小小的玻璃门。
沈南灼回转过身。
一眼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林栀。
小姑娘不置一语,将他的风衣外套抱在怀里,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就那么看着他。
半晌,她张开双臂。
沈南灼伸手去拿外套,狭长的眼尾勾出一点儿笑:“不是让你在原地站着,怎么跑这边来?”
手指碰到风衣的前一秒,林栀突然收回手。
沈南灼悬在空中的双臂来不及撤,猝不及防地,她就这么一整只,扑进了他的怀抱。
他身形微僵,察觉她两条手臂环在了自己腰间。
她小小一只,抱得很用力,整个人几乎陷进他的胸膛。
“我身上有很多灰。”沈南灼失笑,摸摸兔子毛,轻声,“里面火势不大,你在担心我?”
影院大楼是这几年刚建的,消防设施很完善,报警及时,人群疏散也非常迅速。
虽然工作人员没什么实战经验,但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小白,所以火势并没有以可怕的速度蔓延开。
他进去时里面的确浓烟滚滚,灰尘很重,可火势并不算大。
那男孩儿估计是被吓傻了,明明都已经快跑到门口,看见前面亮起点儿火星立马就又不敢走了,坐在原地大哭。
他灭火没费什么功夫,真正费工夫的,是把那个鸡崽子似的小孩儿揪住带出来。
林栀的兔脑袋埋在他胸口,半天没有出声。
许久。
她闷声:“没有,我抱你是因为,就在前几分钟,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更喜欢你了。”
我早就知道,人与人之间缘分有限,关系譬如风中一线。
行走世间,天灾人祸,动如参商,难以避免。
可是你出现时,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告诉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