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被宫女抱出来了, 平笙将猫接过,抬手抚它长毛。
“汤圆有些认生,许要与姑娘的猫相处一段时日才行。”
饮溪方才躲过一劫, 心跳不休, 有点庆幸还有点小雀跃,也学着她的模样摸起了小白的长毛:“好说好说。”
平笙公主有意打个头与她攀谈,说乐一般:“汤圆前些时候不知去何处玩了,回来时尾巴上的毛掉了不少,不如平日好看, 它倒似个人一样,许是听到宫女们议论,竟然缩在屋内好几日不出门呢。”说着轻轻捏了捏汤圆的耳朵:“也是个爱美的。”
说到这掉毛,饮溪心头又冒出心虚来, 想到前几日抓到的一手毛,对上那小汤圆的眼睛,便多几分愧疚,一愧疚, 便要做些掩盖心虚之事, 是以抱着小白一顿揉搓,直搓的小白奋起反抗,嚎着小奶音便伸出了小利爪。
封戎余光瞥到, 蹙眉, 一把捏住小白脖颈, 丢去一旁给宫人处理。
这一番动作, 折腾的饮溪衣袖也不知何时搓起。封戎看到她手臂上三道已经淡下去的红痕,眸光一暗。
众人各怀心思,平笙公主也意欲多说几句。谁知那汤圆原本还好好的,慵懒的躺在主人怀中,甩着毛绒绒的尾巴,一见到饮溪,喵喵凄厉嗷了两嗓子,骤然便跳起来,逃命一般挣脱平笙的手,撒开爪子便往背对着她们的方向跑。
饮溪装作无事发生一般侧了侧头,哈哈干笑两声:“诚然汤圆是个有个性的猫,有个性……”
宫人跟着去追了,就听封戎沉声开口:“既然今日公主的猫不乐意,那就暂且先作罢吧,此事往后再提。”
说着便起身,率先往銮驾方向走去。
饮溪也跟着急急站起来,一头雾水,只觉他今日似乎分外的闲,也不知来这一趟做什么。
平笙公主起身行礼,温婉一笑,对着饮溪道:“我初来大胤,没有什么熟识之人,更是没有闺中密友。第一次见姑娘便心生好感,更感谢姑娘助我寻猫,我见姑娘与我年岁相当,若不嫌弃,可时常来这里走动,也好做个伴。”
前头听着还好,听到那一句“年岁相当”,饮溪忍不住了:“实则也并不相当。”她的年纪放在天上没得看,可放在凡间,给这公主做老祖宗都是占了便宜呢。
公主又笑,没有说什么。
饮溪又提着裙摆疾走两步,去追前面那人了。路过一旁低着头的萧嬷嬷时,她脚步慢下来,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一句:“谢谢嬷嬷。”
萧嬷嬷恍若未闻,欠身,恭敬送她离开。
平笙公主的婢女在一旁,目送饮溪离去的背影,小声附在她耳边鄙夷道:“这女子毫无礼仪,连走路都这般不稳当,哪里有个闺秀的模样?若放在大燕,就凭她,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公主的尊容,如今不过以色侍人,连个名分都没有,却也敢这样怠慢您了,当真可笑!”
平笙公主蹙了蹙眉,看着前方的人,没有出声。
……
饮溪先一步上了銮驾,封戎淡扫她一眼:“忽然想起有些事,你先走,我与公主说几句,很快出来。”
饮溪一摸鼻尖,眼珠滴溜溜的转,点了点头。
徐公公一挥拂尘,示意太监们起轿,那轿子便稳当架起,往殿外走去。
封戎一手负后,平静看着她出了殿门,面色骤然就沉下来,转身,看向还候在远处的平笙公主,朗声道:“朕有几句话要与公主说,还请移步。”
平笙公主悄然嗤笑一声,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便顾自往自己的偏殿走。
才泡好了从大胤带来的茶,一脸柔意的要亲自为皇帝送过去,便见殿门已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黑衣禁卫闭上。
而那颀长冷峻的男子面上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