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上下滑动,脑海中不觉闪过一丝画面:他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将人带到自己怀中……太阳穴不突突直跳,心口是不同寻常的兴奋。
他开口打断:“够了。”
“你回房罢。”他忽然这么说着,并不回头看她一眼。
饮溪惊诧,手中巾帕没拿紧:“可我还要守夜呢。”
“今日不必了。”
她又问:“那暖床呢?”这少爷怎的一时一个说法,当真是古怪。
封戎默了片刻,忽的起身看她,眼中凝着她看不懂的东西:“做我的人,便不能后悔,更不能有旁的心思。”
她也默了,委实是听不懂。
“少爷,可以说明白些吗?”
他微微颔首:“今夜你若留下来暖床,往后便再没有旁的路可走了,我是在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听完这一句,饮溪在心里默默抛了个白眼,她隐约晓得他在说男女之事,这正是她来凡间的正事,便问:“若我替你暖床,往后你会否爱上我?”
封戎淡淡道:“我不会留不喜欢的女子在身边。”
饮溪吐出一口气,将巾帕丢去一旁,踮着步子直直往内室那张大床边走,绣鞋一脱,十分自然就这么当着他的面上了他的床。
那双眼当真是没有半点杂念,就这么直勾勾侧过脸来看他:“这样是否可以,还需做什么?”
封戎难得哑然,半晌,笑出了声。
……
更阑人静,烛火已灭了。
室内黑漆漆见不到光,封戎就躺在她身侧。这感觉着实奇妙,她还不曾有过与人同床共枕的经历。
凡人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她已修了一万年,莫非就是为这一晚共枕眠?
她仿佛已经尝到些许话本子中所说的情爱滋味了,可是又仿佛还遥遥望不到边。究竟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饮溪是定好了要与此时这位躺在她身侧的少爷谈一谈情爱的,她们做仙的,自然不可始乱终弃,初始便选了他,哪怕他脑子不好,往后也要认定他。
听他今夜的说辞,俨然也是对她有意,既然如此,便勉强算作你情我愿,然则她并不能确保这情爱能谈多久,是以一开始就要说清楚,断不能欺瞒了旁人。
这么想着,她侧过身去,往身旁那人身边挪了挪,小声问:“少爷,你睡了吗?”
封戎不语。
饮溪不知为何,就是笃定他没有睡,得寸进尺往跟前凑:“少爷,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这一次他终是肯开金口:“你想说什么?”
手掌向下,捉到那只不老实的小手,捏起,举起来看。夜里这么暗,他仿佛却能看的一清二楚。
“不如说说,你从何而来?”
饮溪没听出他话外深意,由着他捏起手掌玩弄。
“我是想说……若你往后爱上我,我们也是可以分开的,是也不是?”
话音将落,封戎动作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