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仙侍狼狈倒在地上, 流萤仙子终究还是手下留情, 并不打算在这种情况下内讧。这一片凌厉剑气里,唯有焦灏不受影响, 稳稳立在原地,衣裳与长发飘了飘。
流萤仙子认出他身上佩着的灵器,不由冷笑,不知该说仙帝好大方还是这宦臣好手段, 这等神器傍身, 便是在天界横着走, 也没有几人能奈何。
焦灏也不笑了, 来时想到会得冷眼相待,却不曾想到这太清蚨泠境的仙, 便是礼都干脆不要了, 上来就是打。
这一剑虽没有伤到他, 衣裳却被剑气划破, 并不好身后几个仙侍好看多少。焦灏自登仙以来便跟在天帝身边伺候,虽不如在凡人皇宫里做掌事太监来的高高在上, 却也不曾看过旁人冷脸。
坏了他的衣裳,焦灏终是恼了,也冷着脸看回来:“你可知此举是对天帝大大的不敬?!”
流萤只恨不得提起剑戳瞎他两个阴毒的眼窟窿:“天帝可对我家上神有半分尊敬了?你前来传旨前, 可知晓我家上神是什么身份?”
剑在手中挽了个凌厉的花,收到背后去。
“罢了!”流萤一抬手, 一道厚厚结界升起。
焦灏再一抬眼, 身边景色已是大变, 此处已离开太清蚨泠境山门很远了。
一道冷然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空旷幽冷不乏威严:“回去告诉天帝,取血之事休想,莫要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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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要取血一事流萤并未告知饮溪,回潜寒宫之际,眉间愁容也替换下来,重又换上她平时常见的不苟言笑的神色。
饮溪正在室内打坐,前日又救了一位仙人,她如今疲乏的很。
“我兄长那边可有消息?”
流萤早早便遣了人往不周山去了,如今也已这么多时日,半分消息也无。
她摇摇头:“帝君那边还没有消息,娘娘且放宽心,至迟明日,若还没有信,小仙便自行去一趟,势必要将事情告知于上神们才是。”
饮溪点了点头,问:“这一次魔族来犯,仙界众神却齐齐去往了不周山,不知这中间是否有联系。”
“娘娘是怀疑,此乃魔界故意使出的调虎离山之计?”
还不等她回答,青玉先摇头:“依小仙看并非如此,听闻魔族攻上仙界时,魔帝立于万军前并未直接下令进攻,而是要仙帝来见。消息往凌霄殿传了几回,不得先帝回应,这才有了争端。况后来魔帝并未下死手,立于阵前的仙君一身傲骨,是自行选择魂归天地的。”
饮溪蹙眉,略有震惊:“是以任由魔族打到九重天南天门,我仙族将士死伤无数,天帝竟是一次也没有露面?!”
青玉郑重一点头。
饮溪收回视线,喉间堵塞,不知此刻是何等心情。
“以我名义下帖,邀众仙来太清蚨泠境一聚,我有话要说。”
原想着待到战后再行处理此事,如今看来已经是刻不容缓了,不论如何,仙帝定然知晓什么内情,如若眼睁睁看着天界因他而生灵涂炭,饮溪愧对天道赠予的这一副仙身!
……
青玉出去下帖了,长夜仙君握着一把笛子一撩帘子缓缓走进来。
他还是那一副温文尔雅的笑,俊脸上不见分毫愁绪,长笛在她发顶轻轻一敲:“小饮溪长大了,因你这些年不懂事,你兄长为此日夜忧心,如今看来却是他多虑了。”
饮溪见了他,心里倒轻松几分:“长夜仙君看了多日的热闹,今日终于肯现身?你若不来,我几乎要忘了你这个人。”
长夜就笑:“我独身一人岂不潇洒?何须掺和这仙界的麻烦事。”
知晓他这句看似是玩笑话,实则没有半分假,她心口沉了沉:“我本也不愿说这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