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乃是当今圣上的嫡亲的外甥,该是何等感受。
上了二楼后,他们进了一间无窗的厢房,里面漆黑一片,如同深夜。
入座后,白月楼的掌柜在他们面前立了一张白色的幕布,随后又在幕布的两侧燃了灯。
美食糕点,清酒小菜,也一同备上。
赵冲喝了一口酒,一段丝竹之声,伴着檀板声,从门口缓缓响起,紧接着,那张白色的屏风后头,就出现了五个人影,换句话说,是五位女子的身影。
这倒是活人的皮影戏了。
筝声渐快,这五个姑娘便卖力地舞动了起来,长袖缓带,绕身若环,动容转曲,便媚拟神。
赵冲喝了口茶,缓缓道:“卫兄租我五个铺面,是要作何?”
陆宴回道:“卫某想做酒。”
赵冲一听,立马来了兴致。
从商的都知道,除了盐铁这两个暴利的生意,利润最高的当属酒了。
赵冲挑眉道:“可卫家不是做丝绸布匹生意的吗?怎么还做上酒了?”
陆宴回道:“卫家家训,作何生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因地制宜,自打卫某来了扬州,便见到街上到处是服饰布匹的铺面,且还都是上等货,卫某若是半路插进来,恐怕只能败兴而归了。”
听了这话,赵冲一乐,“怎么,那做酒就能成了?”
“正所谓金樽清酒斗十千,如此高利,自然值得卫某为其博上一次。”商人重利四个字,陆宴简直是将其发挥的淋漓尽致。
诚然,陆宴想做酒,简直是正中赵冲下怀。
做过酒的都知道——三斤粮食一斤酒,陆宴想做酒,那粮食从哪里出?
眼下全扬州的粮食铺面和磨坊都在赵冲手里。
不得不说,“卫晛”确实合了赵冲的眼缘。
在他看来,眼下这点还是小利,卫家家大业大,若是能把卫晛招揽过来,想必日后定大有用处。
只是赵冲此人生性多疑,为官多年,做事向来谨慎。他一直信奉,越是一帆风顺,就越是该小心为上的道理。
面前一曲终了,几个牙婆缓掌灯缓缓走了进来,随即笑盈盈地撤走了面前的帷幕。
五个娉婷婀娜的女子,映入眼影。
陆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冲哪里是要请他看戏,这分明是想在他身边塞个眼睛。
赵冲用食指点了点唇,然后扭头对陆宴道:“今年的扬州瘦马,最可人的,都在这儿了。”
陆宴未语。
扬州靠买卖年轻女子为生的牙婆甚多,如蝇附膻,聊扑不去。
这时,一位穿着紫红色马褂的牙婆,拉着头位姑娘的手,喊道:“姑娘拜客!”
瘦马连忙低头行礼。
牙婆又喊:“姑娘几岁?”
瘦马缓声道:“年十五。”
“姑娘再走走。”
瘦马又应声走了两步。
牙婆又道:“姑娘再转一圈?”
那瘦马挪着小脚,走到陆宴面前,这时牙婆又道:“给郎君看看手。”
一般这时,男人若是相中的眼前这个,肯牵了瘦马的手,那这桩买卖就算是成交了。
可陆宴怎么可能伸手呢?
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跟着跳,很显然,这五个,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都是赵冲调-教好了的人。
赵冲见陆宴迟迟没有动静,冲着牙婆便道:“下一个!”
语气不善,吓得牙婆嘴角一收,连忙去牵第二位姑娘的手。
可这第二个、第三个,依次走了一圈后,陆宴仍是没有动静。
等到第四个还没有动静的时候,赵冲抄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