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宁外,很少有贵女会直接登门拜访。
主要还是每当人问起魏司承去向时,门房都是统一又有礼的回话:端王在军营,归期不定。
即便是杜漪宁也没得到任何特殊待遇,所以云栖出现也没引来什么特别关注,只是周围看习惯了闭门羹的商贩小贩甚至是一些被拒绝的贵女,看好戏似的,认为这又是一个没甚脸皮的世家女,等着看吧。
魏司承的确很多时候在军营,三年征战,伤残极多,在魏司承的协调下,御医也会常去军营,这又引来一波对瑞王的拥戴。
在军威这方面,魏司承如日中天。
也正因为这一点,他这几日沉寂了下来。
专心做实事,当然无论他怎么做,都将面临来自各方的压力。
他今日在府中,依旧是闭门谢客的状态。
门房看云栖的马车以及穿着,也断定又是贵女,说话很客气,刚要说出同样的回绝话,却在听到来人是李家五小姐时,神色变了变:“请您等一下。”
云栖没有被回绝,这让原本看热闹的人们也注意到了。
云栖全部心思都在待会如何在魏司承面前把自己摘出去,哪有心思去管别人。
魏司承当然不认为云栖会上门,也算是阴差阳错,在一次醉酒时吩咐过,醒酒后没有改口,他想着说不定有奇迹出现。
他刚从齐王府回来,看望过昏迷不醒的齐王。
此时正召集幕僚商讨着四子昏迷,如何让他醒来,这出戏他醒来才能更好地唱下去。
诸多幕僚争论不休,整个议事厅弥漫着烈火般的气息。
魏司承位于上首,手中辗转着杯盏,并不发话,只是无人会忽视他的存在,他安静地听着他们各自的论点。
待他们争论了好一会,才似笑非笑地说了句:“吵完了?”
众人连连告罪,魏司承头疼地扶着额,除开李崇音,他这里的幕僚并没有特别惊才绝艳的,人才有,要卧龙雏凤那般的,就是异想天开了。
有时候还不如他自己,可他要顾虑的地方太多,如何顾的过来。
正因为缺少最关键的军事、政治人才,这些年魏司承也无可厚非地在诸多方面依仗李崇音,偏偏李崇音是个不能完全信任的,这才是他如今最为焦灼的烦恼。
“既然吵完了,就一个个把你们的想法列出来。”
魏司承敲击着桌面,无端的心理压力压得幕僚们透不过气。
他是战场上的修罗,即便随便看着人,也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正在这万籁俱静之时,门房兴匆匆跑来,因为跑得急还踢到了门槛,大脚趾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却不敢耽搁,朝着魏司承跪了下来。
“王、王爷!”
看到自家门房如此经不起大世面,魏司承有些不满,该换个人守着了。
这样小的胆子,若是随便将人放进来该如何,当他的王府是随便能逛的街市吗?
想到有一次他们将杜漪宁放入,魏司承就露出了哂笑。
“说!”
魏司承心情并不怎么好,神色冷厉。
“外面有一位自称是李家五小姐的姑娘求见。”他深深记得三年前,王爷有一次在宴会上喝醉,别人都东倒西歪的,唯有他们王爷还是那清明模样。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与平日没什么两样,但话语与平日不同,看着就是真醉了。
门房不记得其余的,却牢牢记着当时王爷很冷漠地说一句:“如果有一个叫李云栖的,李家五小姐过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让她进来。”
……
“不过她不会来,不可能的……”
一出小小的奢望,只有在醉酒时在能稍稍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