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伊丽莎白笑起来:“六年前,有一个患有宗教妄想症的人站在舞池的木箱里,向正坐在这个包厢里的国王开了两枪,子弹打在板壁上(注①)……后来皇室包厢换了位置,但掌管歌剧院的官员认为国王临危不惧、镇定大气的君主风范应该被人们铭记,因此没有重新修饰这座包厢,也不允许贵族们长期租下来,把它作为对外售票的厢座。有不少人因为想瞻仰国王的英勇特意来买这个包厢的票来欣赏歌剧。”或许还有不少人想要坐在这儿,做一做国王的梦。
包厢板壁上的洞瞬间高大起来,大家都走到近前去观赏。
“当时刺杀过后,国王陛下甚至命令演出继续进行。”玛丽一边端详,一边补充道,陛下的勇气的确值得钦佩。
伊丽莎白指着凸出的露台正前,现在摆着小圆桌的地方:“据剧院的侍从说,当时陛下的椅子就放在那儿。”
“排了整整一个月,这座包厢才轮到咱们,”伊丽莎白笑起来:“猜猜今天表演什么歌剧?”
她这么说,倒引来姐妹们的兴趣,纷纷猜测起来。
包厢里的女仆个个都已经打听出今天特鲁里剧院上演的剧目,却没有一个到主人面前去讨好的。她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将来有机会成为女管家的贴身女仆,做起事情来当然比曾经内瑟菲尔德的萨拉要有眼色的多,没有一个会去打扰女主人的兴致。
“前几天演的是康格里夫先生的喜剧《如此世道》,这个剧团向来排练康格里夫先生的作品,难道是那出《以爱还爱》?”
“上新剧了?”
班纳特姐妹们都欢喜起来,自从家里情景一日比一日好,她们就再也不用为剧院昂贵的票价发愁,发愁的地方就变成了各个剧院通常一出戏剧要重复表演很长时间,社交季里欣赏戏剧的消遣就变得枯燥起来,还不如自己在书房看书来的有趣。
伊丽莎白之前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正赶上新剧团亮相。
“是《第十二夜》,莉迪亚刚刚还说我们梦想包下小剧场的包厢,我记得当时城里流行的正是这出喜剧。”
回想起过往,班纳特家的女儿们不由得五味杂陈,就连一贯最理智的玛丽也红了眼圈:“那时候,我们还向上帝祈祷,祈祷这出戏剧还能够正式演出……”
那时候,买一张小剧院的门票都能掏空小姐们辛苦攒下的零用钱,现在她们却能够高坐在皇家歌剧院的包厢里欣赏表演,不能不感慨万分。
伊丽莎白披着暖和的狐狸毛披肩,大红色披肩遮挡下的小腹微凸,微微吐出一口气:她还记的初来时的忐忑不安,现在却不仅结婚,几个月后还会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时光一晃可太快了。
夫人们感怀一会,又重新高兴起来,姐妹们虽然聚少离多,但各自都很幸福,况且每年冬季伦敦社交季开始时大家都尽力团聚,班纳特家的孩子已经比别的家庭要好的多了。
舞池里很快就开始了表演,饰演女主角维奥拉的女演员表演的好极了,她高超的歌唱技巧、抒情的咏叹调以及歌剧本身的戏剧性,就连不太能欣赏歌剧的伊丽莎白都看的入神。
这出喜剧的光辉亮点本来就出在女性角色维奥拉和奥利维亚身上,两相对比下,男主角本就输一筹,加上男演员实在不出彩,两幕过后更是显得黯淡无光,让人心里觉得怯懦犹豫的男主角奥西诺公爵实在配不上维奥拉这朵纯洁机智的紫罗兰。
一直到落幕,吉蒂和莉迪亚仍旧在替维奥拉和奥利维亚抱不平,认为奥西诺公爵实在配不上。
威斯敏斯特特鲁里皇家歌剧院白色石柱外,五位连襟不约而同地亲自来接各自的妻子,这几位可怜的先生,因为妻子们要求和姐妹单独相处,便都被抛下了。
尤其刚刚结婚不久的兰姆先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