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的晚上六点,谢兰生到山釜餐厅参加《圆满》的庆功宴。其实聚餐是在七点,但兰生想提前过去迎接《圆满》的老友们。他是自己坐公交去的,没让莘野来东四接,他一路上攥着金熊,一次都不敢撒手,就担心丢了。
自《生根》后每回电影在国际上卖出版权他都会请主创主演到山釜来吃上一顿。谢兰生想,作为导演他给不了别的东西,那至少让主创主演可以吹吹“三刀一斧”。
莘影帝是第二个到的,时间大约是六点半。
到了以后,莘野站在包间门口对谢兰生轻轻一笑,谢兰生则几步过去,拉着莘野手腕进屋,还把包间门关上了,自己靠在门板上,另一只手捉住莘野另个手腕,扬着脖子问:“昨天晚上睡好了吗?”
莘野嗓子有点儿哑,对谢兰生垂下眸子:“没睡着。”
谢兰生眼一眨不眨,道:“我也没睡着。”他总觉得刺激、兴奋,确确实实是睡不着。
莘野听了,抬手扶住他腰,准确捉住他的嘴唇,谢兰生则指尖一滑,一路搭上对方宽厚的肩。
他们又是互相轻抿,啧啧地,接着舌尖开始交缠,蔓藤一般。两人力道越来越重,范围越来越大,渐渐变得呼吸粗重。
谢兰生的舌系带长,甚至能舔到鼻尖,他上中学学英语时有些同学发不好“l”音,谢兰生就总欠欠儿地张着嘴巴、勾着舌尖,对好朋友“llll”一顿表演。而莘野呢也绝不短,两条舌头摩擦面积比别人大,还更灵活,于是疯狂互相搅动,无论如何也索取不够,山釜餐厅的包间里全是急促的呼吸声。谢兰生昨晚比较被动,这会儿胆子却是大了。
谢兰生又来感觉了。
然而这次他强忍着,没有一把推开莘野。
莘野扶着谢兰生腰,把对方按在门板上。他想走近对方一些,努力向前了一小点,却没想到两人……隔着裤子贴上了一点。
莘野明显僵了一下。
谢兰生也僵了一下,不过,仅仅隔了一两秒钟他就决定不退反进。
莘野一下被刺激着了,他的手指极用力地掐住对方的两侧,把人钉在门板上,更深入地探索口腔,更大力地汲取味道。
两人舌尖交缠的同时,也胡乱地撞击彼此,难分难舍,室内温度骤然升高,全是旖旎,全是缠绵。
失控持续了十分钟,莘野方才后退一步,双手按着谢兰生肩,眸子垂下看向地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平复心情。
谢兰生则向上望着布置精致的天花板,握着莘野两只手腕,也让自己平复下来。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其他人就快要来了。
片刻后,见差不多了,兰生把门重新打开,与莘野到桌前坐下。他自己在主位上,莘野在他右手边,他们两人在桌布下十指相扣,轻轻说话。
莘野拿出他在德国给兰生的其他礼物,有吃的,有喝的,还有用来当摆设的。他还扯出一本十分精致美观的相册来,相册里边都是他在影展期间拍的相片。
莘野指着那些相片,一张张讲,他第一天做了什么,第二天做了什么,第三天……各对应着哪些照片,谢兰生就凑过头去,一点点看,一点点想。相册里,他看到了场刊广告,看到了展映现场,看到了记者会场、也看到了各个媒体登的报道、大影评人写的文章,还看到了闭幕式兼颁奖晚会……莘野说,场刊、报道他也带来了,等下拿给谢兰生看。
他们两人讲着讲着就会自然接一个吻。抻着脖子,努力靠近,同时因为包间的门有一道缝并未关死,不敢太过投入。
…………
6点55时,于千子到了。拥抱以后,他坐在了谢兰生的左手边,仅次于主位。
接着,副导贾婷和华国光、剧组助理小红小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