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片都尖端锋利,闪烁着可怖的银光。
完全展现形态的长尾,在人形时也足有三四米长,这是那些阴影反应不过来的速度——
他击中沈翟的肩膀!
在没有精神力和装甲保护的情况下,人类的骨骼对于他来说不堪一击。肩骨像是纸糊一样被砸烂,沈翟的一只手被直接削了下来,手中握着的玫瑰飘在空中,上头沾着温热的鲜血。
随后长尾落在桥面,将坚硬的金属直接砸出裂痕。
龙拾雨目光一凛,还要上前,就感觉自己双脚离地了——
沈朝幕拎着领子把他提了起来。
龙拾雨:“......嘤。”
也确实没有继续战斗的必要了。
面前的沈翟迅速被地上的阴影攀爬上,随后皮肉展开。
他迅速腐烂成了一具枯骨,直到最后一刻,嘴边还带着笑容。
沾着鲜血的艳丽玫瑰落在了地上。
龙拾雨被沈朝幕放下来,目光刚落在上头,那玫瑰就被沈朝幕一脚碾烂。
螳螂们嘶嘶地交头接耳一番,振翅起飞,不知朝着海面的哪个方向飞去了。而沈朝幕没时间和他多讲一句话,快步走到桥边眺望海面。
骸骨人鱼仍然在肆虐,战况越发地激烈,那淡淡的歌声不散。
然而远远在海上,还能看到一艘破冰船的影子。
那是动力舱完全被毁的叶尔马克号。在正式确认打捞吹笛人号之前,海上救援的船只一直在把它往造船厂的方向拉,直到一日前这项工程才完全停了下来。
沈朝幕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重型破冰船,几秒钟后说:“用叶尔马克号。”
“......什么?”频道里的指挥官没有听清楚。
“用叶尔马克号,”沈朝幕说,“如果不怕核心报废可以过载动力舱。以它的吨位,应当可以撼动大桥。”
战术频道内又是一阵混乱,时不时还能听见陆山怀高声叫喊的声音。
沈朝幕刚扭头,想和龙拾雨说先回去桥下吧,就看见龙拾雨扑进了他的怀中。
这回龙拾雨只穿了一件单衣,但身上还是暖烘烘的。
他抓起了沈朝幕刚刚受伤的手。
沈朝幕的精神力削弱了不少其中的腐蚀性,这只是很普通的一道伤口,从手心到了食指的根部,还有点血在缓慢地流淌,只要用急救喷雾简单处理一下,很快就能止住。
之前比这严重的伤要多太多了,这甚至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沈朝幕说:“小伤而已......”
他的话语终结在了龙拾雨的动作里。
青年拉着他的手凑近,下一秒,温热的唇舌吮了上去。
就像是之前,他因为受伤渴血地咬向沈朝幕的脖颈时,却又有些不同。
这次的目的不是掠夺,而是给予。
细细抚过了伤口的每一处,顺着手心向上,一直到指根——
这个位置难免触及敏感的指间,像是手指都被温柔地缠绕,热度叫人麻麻痒痒,将每一滴淌下的热血尽数接纳。
龙拾雨是背光站着的,海面的灯光照来,面容看不清晰。
再凑得近一些,沈朝幕的手指已抚上青年的脸侧,而手腕还被对方轻轻拉着,不容拒绝。
一刹那某种回忆闪过心头,虚幻又模糊。似乎很久之前,也曾有这样的一幕。
手指动弹了一下,像是欲说还休的话语。
鬼使神差般,他虚虚摸上龙拾雨的侧脸。
于是青年小半边面容被拦住了,睫毛眨动时轻擦指缝,他顺势蹭了蹭男人的掌心,依旧是旖旎眷恋的、柔软的舔.弄,黑暗中一双金色眼眸明亮,是焦急是愧疚是沈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