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
顺着蝼蛄卫兵天性上对母虫的追逐本能,陈河带领小分队的成员低调赶到十几公里外。
这里俨然一副大动土木的场景,“咕咕咕”声连绵不绝,一个街区内有数百只蝼蛄在联合施工。
毛蛋不由躁动起来,挥舞着两只前螯加入到挖掘机队伍里,陈河几人躲在它身后的阴影位置,丝毫不显眼。
过了大约半小时,头顶的高楼上,一轮行星照亮玻璃外层,倒映出粼粼银光,残破的霓虹灯在尚未用尽的电力支撑下,“滋啦——滋啦——”断电一般闪烁着,照亮了站立在高楼上的母虫。
“咕!”
那张素白而美艳的脸在光线下呈现一种血腥而诡异的美感,它环顾过周边的施工现场,振振一双薄翅,道:“咕咕咕咕——”
陈河道:“这里没有,走。”
他抱住毛蛋的前足,爬上它脊背,顺手将林文清拉上来。
杜泽还怔在原地,陈河问:“怎么了?”
“哦,”他睁大双眼,用自己的5.2的视力努力捕捉着母虫的一举一动。
“我和它多学几句足语,方便以后和毛蛋沟通。”
“陈导之前不是教过我一点么?但我总觉得妈妈的足语应该更能让毛蛋感觉到爱与关怀。”
宋思明又用那种“你的良心不会疼么?”的目光盯着陈河。
陈河摸了摸鼻子,看着被自己忽悠瘸了的队友,亡羊补牢。
“没用的,母虫和卫兵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它们更像是主人和兵器、工人和零件……或者说农民和农民养的小猪仔。”
“你会对自己养的猪仔有感情么?”
杜泽看看毛蛋:“……会?”
“不!你不会!是的,母虫也不会。”陈河道:“所以它刚刚是在对猪仔们说:‘一群废物!再找不到就把你们吃了!让其他母虫先找到也把你们吃了!’”
“!!!”
杜泽连忙收手,停下比划的动作,抱住蝼蛄的脑壳狂摇:“不,毛蛋!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相信我!!!”
直到众人缀在母虫身后,低调地飞去十几公里外的另一个街区,杜泽还在试图让虫儿子相信——
“爸爸不会吃你,也不会撒上孜然胡椒辣椒面五香粉吃你……吸溜……更不会让任何人撒上孜然胡椒辣椒面五香粉吃你的!”
“爸爸爱你,吸溜。”
“你这种垂涎欲滴的爱丝毫没有可信度啊。”陈河点评道。
直播间内适时刷起弹幕——
“为什么我的嘴里常含口水,因为我对这毛蛋爱得深沉!”
杜泽:“……”
在毛蛋一双复眼被便宜爸爸彻底晃晕之前,他们来到了下一个施工现场。
母虫如同之前一样找到方圆十几里内最高的一栋建筑飞了上去,向卫兵们下达命令道——
“咕!”
挖掘机一般的大小蝼蛄飞快排好阵列,寻找到自己的位置埋头开挖。
“哇,场景对强迫症十分友好。”直播间内的观众评价道。
不一会儿,这片街区又被搜索完,所有蝼蛄转战下个施工现场。
两小时之后,熬着夜的观众们打了个哈欠。
“有点无聊啊……”
“要不然让陈导他们现场宰一只虫表演做宵夜?”
“不好吧,万一拖累了施工队的效率呢?”
“等等。”过了许久,终于有一位水友提及到了要点——
“你们是不是忘了,这只母虫运气不是太好的亚子???”
大家:“!!!”
“对哦,一只随便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