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气氛就这样被一只在保险柜里躺了八年的残疾光脑打破。
亲显然是亲不下去, 别的也难说。
陈河拍拍胸口。
惊讶么?有的。但与此同时心里又升起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该死的宿命感让陈河心底发凉,淡定不下来。
他在华国各大旅游景区磨练了八年的口才头一次毫无用武之地, 抬头看了眼莱因哈特, 发现他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陈河只好吞了吞口水,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要太崩溃。
“这个……”他看向室内,转移话题,指桑骂槐道:“这打折货一定是从人工智障培训班光荣毕业的。”
莱因哈特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实上这个时候陈河还愿意跟他说话已经足够出乎他意料的了。
于是少将愣了半秒,干巴巴地接道:“对,而且还是优秀毕业生。”
两人:“……”
“我走了。”
陈河把莱因哈特的胳膊向外一推,他一低头,脚步匆匆地沿着星舰长长的走廊离开, 有种落荒而逃的意思。
莱因哈特居然也没阻止。
他在原地站了有七八分钟,望着反射出银白色光芒的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
……
副官卡着点赶在两小时后敲响了少将的门。
他敲了一次, 没开, 又敲了第二次。
门内一片安静。
不应该啊, 副官心想,虽然他已经预估到少将勇猛无比体力惊人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刻意把时间延长了三倍,可毕竟是第一次, 不会到现在还没结束。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副官想了想, 又看看周围, 毕竟对少将的忠心不容置喙, 于是一咬牙扔了形象, 踮着脚趴在舱门上,耳朵贴着门缝,硬是把自己变成了一张猥琐兮兮的门神画。
依旧什么也没听见。
副官心里一瞬间掠过许多猜测,包括但不限于两人抱在一起睡着了、两人被虫皇绑架了、两人在洗澡没听到,最可怕的一种是上帝压狗导游干掉了少将带着他的遗产孤身潜逃域外星系,最甜蜜的一种是两个人在床上深入交流后,灵肉合一发现对方才是自己的真爱,一起跑到星舰的顶上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就在他脸上忍不住露出老母亲般欣慰笑容的那一瞬,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谁!”
副官吓了一跳,原地蹦起三尺高,警惕地转身一个擒拿手。
“……”
莱因哈特少将站在他身后,脸上和往常一样冷冰冰看不出喜怒,他把副官的手抓住往旁边一扔,嫌弃道:“你在干什么?”
脸上的表情像是刚偷了糖吃,伤眼。
副官不以为意,相处多年,他早已学会像个老母亲一样将少将原谅。他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从门上下来,替少将开了门:“请进。”
莱因哈特手里拿着个正方形的盒子。
副官瞧出这是存放贵重收藏品的能量屏蔽盒,多嘴了一句,“不是和上帝压狗导游在一起吗?怎么又去收藏室了?这是什么?”
盒盖被打开,露出里面闪烁着银色星光的矿石。
瑰丽的色彩倒映在灯光下,美得如同一场幻梦。
副官想了想:“这好像是去年某个星球的土著感激你替他们赶跑了虫族,送你的礼物?”
“嗯。”莱因哈特把盒子抛给副官,问:“那天让你找的冶炼铺子还开张么?”
“开。”
“很好,”莱因哈特道:“加点钱,让他们加班把我要做的东西打出来,图纸稍后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