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其中一个柜子是关上的,唯一一个没有打开的柜子,眼神一定。
盛凌走上前打开柜子。
里面堆着整整一叠画稿。
蹲下身,放到眼前,才发现,这些画稿,每一张,每一张,都是易无澜画得盛凌。
寥寥几笔勾勒,或者极细致地上色。
盛凌几乎可以想象易无澜画这些画的模样,清淡地垂着眸,修长白皙的手拿着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很认真的一笔笔勾勒轮廓,填上色彩。
把情绪都铺在纸上。
或许画到情绪涌动时,会转头看看窗外的花,露出修长的一截脖颈。
画了满意或者喜欢,也不拿出来,只放在柜子里,因为盛凌没说过想要画相也不爱照相,只是表达自我热爱。
极致的浪漫与热爱,是易无澜。
易无澜带走了所有的画稿,除了这一叠,被孤零零地放在柜子里。
盛凌的五脏六腑突然抽了一下。
易无澜真的想要——离婚?
尹松本来还觉得戏剧,多少有些可怜盛凌,现在看到这些画,又偏过去,盛凌虽然上心了,但也就这段时间的事,易无澜那可是沉溺进去了十年,比起来还是不对等。
尹松忍不住说:“看来是真的了,盛凌,凌哥,不是我说,本来你也只是把人当替身。易无澜之前爱你,也算爱得深入尽心了,我一个外人看了都不平。现在刚好有个契机,你本来也不爱人,不如好聚好散。”
离婚……说不定更好。
盛凌沉声,笃定否认:“不会的,他不会离婚。”
易无澜不会和他离婚,所有人都知道,易无澜爱盛凌,是一见钟情。
易无澜看他的眼神从来都不会掩饰这一点,眼尾扬起,多情的,含笑的,暖昧的,是缠绵是的深陷其中和不可自拔。
盛凌捏紧画,手在其中一张画上的“澜”字上,像是捏着那个离开的人,嗓音轻微嘶哑却又笃定:“我会和他谈谈。”
易无澜不会离婚,绝对,绝对不会离婚,盛凌头疼欲裂,却固执这么认为。
尹松看着盛凌蹲在那儿的身影,脑子里像是劈过一道闪电,小声喃喃:“盛凌,你不会是,不会是,”
爱上易无澜了吧。
这可真是,天打雷劈地活该啊。
*
工作人员检查了易无澜的行李,发现没有携带违规物品,就让他进去了。
费洛蒙香水的比赛场地在旗下的高端酒店,费洛蒙划下其中一片地方,在里面都安上摄像头,选手一旦进入比赛场地,就处于监控之下。
除了自己的住处。
易无澜的住处是一个两层小楼,费洛蒙各方面做得确实无法诟病,每位选手的住处都是分开的,房间也很贴心摆上了符合各位设计师喜好的小物品。
易无澜是玫瑰花,房门处就摆着花。
走近房间放下行李,易无澜先是去冲了澡,这几天连续几天都在换地方睡觉。
就算酒店的环境很好,易无澜也不想睡。
索性坐在二楼的房间里放松看看画册,想想明天的香水瓶展示问题。
晨光熹微之时,有人隔着窗帘敲了敲窗户。
易无澜刚开始以为自己幻听了,过了片刻,敲击声又响起来。
猛地拉开窗帘,透明的钢化防爆玻璃对面是向九明那张脸。
易无澜愣了愣,怎么都想不明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向九明是怎么攀着酒店二楼的窗户来敲窗户的。
顿了顿,易无澜还是拉开了一点窗户缝隙:“向总,请问您这是,做什么?”
这么大人还做爬窗户这事儿,一看脑子就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