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事情,王女已经有体格健壮的侍卫侍奉了,听说两人感情很好,经常几天几夜都不出门,说不定小王女都在肚子里揣着了;
而王子这几年来没听说和哪个女人有亲密接触过,各家求偶的女子也没在王子这边成功过,想来肯定还不通晓人事。
这一思忖之下,柳侯的“遗命”看似王子王女都有继位的资格,可一边是有孩子就可以继位,一边是有孩子也只能“暂代”,怎么看怎么像是“催生”王女的计策,并没有偏袒王子。
心里有了盘算,再加上他们也确实担心王女无后这件事,这反对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唯有几个支持王女的心腹还在不依不饶。
“即是柳侯遗命,可有手谕?可有大巫的证明?只凭王师一句话,吾等不能信服。”
内官稽母已经六十多岁了,她侍奉两代国君,亲手照顾王女长大,自然不会被怀桑三言两语打发,连声质疑。
“就算是公平竞争,王女在路上怀孕生产也不安全,还是让她先回国再议!”
“柳侯筹备这么久,就是为了庞国能在王都朝贡中一鸣惊人,在新王面前争得一席之地,怎可在这个关节召回王女?”
母嫘在一旁语气森然道,“怀桑为柳侯传达旨意这么多年,柳侯信任他更甚王子王女,稽母为何不信?”
“稽母不信王师,我们这么多人亲自送走的柳侯,人人都听到了柳侯的遗命,难道都是在说谎不成?我们说的不算,难道只有你说的算?”
这罪名一扣,稽母气急,差点没骂出声来。
她年老体弱,一悲一急就不免气喘连连。
然而还没等她再出声再问,就听得怀桑露出关切之意,对着她开口:
“来人啊,稽母悲伤过度身体不适,快把她请回去休息!”
可怜稽母话都没说几句,就被王卫们“架”着拖离了寝殿,再也没办法反驳什么。
一屋子里的人都是人精,再看殿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聚集起了披甲执锐的王卫,一个个闭上了嘴,没有再明晃晃地反对。
“既然诸位都听到了柳侯的遗命,那等诸位回去后,就请在各自族中公布吧。下次集会之时,就是对外宣布柳侯遗命之时。”
怀桑见没人再有异议,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安排柳侯的丧事。”
他流着泪说,“现在天气炎热,不出三天尸身就要腐坏,不能停灵太久。”
众人心中悲痛万分,都点头赞同。
“正好,王子期刚刚送走了贞人玖,对这些丧仪也有经验。就请王夫子亚和王子期一起主持,宗工辅佐,一同完成柳侯的丧事吧。”
怀桑是王亲,由他来安排王的丧事合情合理,也没人对此反对。
直到最后,说到怎么派人去向王女传达柳侯的死讯时,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再次提问。
“敢问王师……”
那是个年迈的女官,是负责国中田地的耕官。
此时,她直勾勾地看着怀桑,眼神锐利无比。
“不知柳侯有没有留下遗命,如果王女因出使之事耽误生产,而子期又恰好在此期间有了儿女,王女将会如何?”
蓦地,所有人都向这位耕官看去,寝殿里静得能听见落下针的声音。
“如果是这样,王女还会继续领将军之位吗?还是王师想效法柳侯,将已经成年的王女驱逐出去?!”
到最后,她的语气可以称得上疾言厉色,仿佛完全没有看到门外那些披甲之人。
她问出了许多人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这也决定了很多一直看重、效忠王女们的贵族该如何对待接下来的局面。
怀桑毫不怀疑,只要他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