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渔采珠,拿下也不会多出多少耕地,攻打它得不偿失;
何况鱼国本身兵力不足,是庞国多次在鱼被攻击时出兵解救,所以鱼一直以庞国附庸自居,国主子女都在庞城为质。
鱼国上百年来从未有过忤逆庞国之举,供奉也从不延误,就算打下它也不过如此了,久而久之,双方都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几个小小的使官,如果只是图谋粮草,多半会借着补给的机会克扣,绝不敢直接一把火烧了我们的粮草。”
阿好闻着风中传来的气味,冷笑道。“油脂多么珍贵,这么多油比粮食贵重多了,即使是鱼国筹措这么多也要一阵子。现在说烧就烧了,说明对方根本就没想给我们留任何东西。”
“这,这说不通啊……”
几个庞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果鱼对我们有恶意,大可什么都不准备,鱼小国寡民,东西送来了又烧,何必要多此一举?”
“除非,他们原本并没有起这样的心思。这些人,是突然接到的命令。”
阿好兀自出神,自言自语。
“到底是为什么呢?发生了什么变故,让鱼国人态度迥然大变?”
然而没有人能给她答案,唯有坐等子昭那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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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子昭点了几个侍卫,先去召来了多犬女姐妹。
多犬女们带着猎犬在现场嗅出了鱼国人身上沾染的油味,向着他们的去处疾奔,而子昭驾驶着战车,带着三四个侍卫,跟随着猎狗的方向追赶。
鱼国是没有战车的,战车的技术来自于殷,就连庞国的战车也是子亚当年“陪嫁”的技术,数量并不多,鱼就算能造车,这边境行馆里也没有车供他们使用,所以纵火的人要逃跑,只能靠两条腿。
人力的速度哪里能跟四马驾驶的战车相比,别说战车,就连猎狗都比不上,所以那些纵火者还没有跑出多远,就悚然地发现背后传出了“叮叮当当”的催魂之声。
“是战车!”
专挑小道奔逃的几个鱼国人惊慌失措,“是庞国人追来了!为什么这么快!”
“别管为什么这么快了,我们跑不过战车的,赶紧分开跑!”
负责运送补给物资的鱼国令史心惊肉跳,也不管下属能不能活了,立刻下了命令分散逃跑。
“都自求多福吧!”
“前面的人分散了。”
坐在车沿的多犬女看见猎犬们突然分成了三个方向,下意识寻求子昭的意见,“怎么追?”
子昭个子高视线远,对着其中衣色最鲜艳的那个人一指,“盯紧他,此人必是这些人的首领。”
于是多犬女们呼喊回其他分散的猎犬,让所有狗只追着那一个人。
鱼国的令史让所有人分散逃命,原本是为了增添自己活命的机会,谁知道背后的声音并没变轻反而越发喧嚣,除了“叮叮当当”的战车碰撞声,还有野兽奔跑时的喘息与嘶吼之声,当即吓得腿都要软了,越跑越是精疲力竭。
此时,子昭却熟练地驾驶着战车从侧翼包抄了过去,一个横停拦住了鱼国令史的去路。
“往哪儿跑!”
车一停稳,子昭便将缰绳丢给一个侍卫,从车上一跃而下,挥动佩刀挥向着还准备再跑的鱼国人。
那人“哎哟”一声抱头滚出攻击的范围,可人高马大的子昭不过两步就追上了对方,伸出一脚,死死踩住了对方的喉咙。
“想跑?你觉得你能跑到哪里去?”
原本天时地利人和俱全,要不是此人坏了他的好事,现在他就是王女名正言顺的“男人”了,怎能让子昭不气?
这鱼国令史怎么也没想到庞人追得这么快,心里将下令坑他的人骂了个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