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追求女人要不要圆满,那些规范女人必须要结婚生孩子的眼光束缚不住我。”
这些话,不是她第一次说。但以前,她说得委婉动听,半哄半劝,尽量避免与沈母正面发生冲突。
眼见着沈母脸色涨红,隐隐泛起薄怒。
沈千盏语气缓和了些,表态道:“如果有合适的人,我不会抗拒。我工作太忙了,你让我现在停下来,我可能无法将两者平衡好。暂时放下工作更不可能,工作、经济独立是我的立身之本,我的理智不容许我为了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事业。”
不在其位,根本不知道她为了重新爬起来付出过多少努力。
最艰难的那段日子,沈千盏知道老沈夫妇无力为她承担巨额债务,始终咬牙自己承受。她这九年,人生起伏,大风大浪,说是熬尽心血也不为过。
她绝不容许她的事业,有任何差错。也绝不容许任何人,将她的大厦倾毁。
沈母旁听良久,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道:“那你说说你觉得合适的人,是哪一种?”
那一刻,沈千盏的脑子里十分诡异地浮现出一个人影——冷如松竹,暗藏坏心,步步算计的斯文败类季清和。
他那句“你可以对我许愿,每年的这一天都有效”跟魔咒一样,在她脑海中一遍遍回响。
这句话像车外的雪花一样,无声却存在感极强地叩响了她的心门。
她记不清自己当时的表情了,应当是意外且觉得他在开玩笑,她记得自己笑了下,问:“什么愿望都可以?”
他重复:“什么愿望都可以。”
那一刻,雪落进她的世界里,簌簌作响。
天知道,她当时有多克制才没脱口而出一句:“那给我送很多很多钱吧,天降横财的那种。”
沈千盏的生活不是童话世界,她知道这样的许愿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她咽下所有话,以一句玩笑结束了话题。
她说:“谢谢季总,让我三十岁了还有白日做梦的机会。”
——
过道上,沈母的声音压得极低,似怕吵醒她:“这雪是下了一整夜吧?”
老沈唔了声,声音飘忽:“这么厚的雪应该是吧,南方下雪跟下着玩似的,多少年没见过人在雪地里扔雪球了?”
沈千盏懒洋洋的,不想起。
昨晚和沈母不欢而散,她需要做个心理建设才能正常面对老沈夫妇。
沈千盏的心理建设比较简单粗暴,她盘膝坐在床头,将压在枕头底下压岁的红包摸出来,一张张数。
老沈一向信奉“爱有多深红包有多厚”,给她的红包又大又鼓。
她数得美滋滋,笑容藏也藏不住。
大年初一睁眼就数钱,好兆头啊!
——
日上三竿时,沈千盏估摸着苏暂这小叛徒也该酒醒了,亲自致电问候。
小叛徒鼻音浓浓的,有些丧:“我睡醒的时候看到雕花大床,都快吓死了。”他边吸鼻子边埋怨:“我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我醉成这样,你居然把我扔给季总。沈千盏,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沈千盏给绿萝浇着水,重点偏了偏:“雕花大床?”
“嗯。”苏暂瓮声:“孟忘舟这么个大男人,居然喜欢轻纱幔帐,你说可不可怕?”
沈千盏回:“我觉得你可以打听打听这张床的造价,问完估计可以扭转你对孟忘舟的印象。”
苏暂还是认识她那么久,头一次发现她心都偏没了:“你怎么老帮别人说话?”
“就事论事而已。”沈千盏开窗呼吸了口窗外冷冽的空气:“你现在回家了?昨晚跟季总共度春宵的感觉是否良好?”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