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但沈千盏字字句句都令她无从反驳。
是。
千灯是收了好处才愿意和向浅浅和平解约,她不止剥削星海传媒,还令季清和让步,提供时尚资源给千灯旗下的艺人抬咖。
可这些,不都是常规操作?
在商言商,她是开公司的,又不是做慈善的。条件谈得拢,那就万事好商量。没有好处,她凭什么要做这件事?
苏澜漪无法站在沈千盏的角度去关注她的心情,她甚至对她此刻表现出的优柔寡断感情至上无法理解。
她们在这个行业拼杀多年,怎么还会对利益交换保有天真的期待?
可是她问不出口。
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走偏了,是沈千盏不理解她,她无法体谅她的处境,她的难处。又凭什么来质问她?
良久,苏澜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问道:“你对我不满,为什么不说?”
“我没有不满。”与苏澜漪的这番对话,让沈千盏更觉得夜寒心凉,心底最后那点对她的感激与不舍一点点死去,荡然无存。
“你想做的事,我尽力去帮你完成。”
“这是我的方式。”
沈千盏看着她,缓缓道:“可你不珍惜,我总会失望的。”
她并不是感情用事,对待问题时,沈千盏始终清醒理智。所以她才默许苏澜漪在她身上不断索取,不断收割。
只是凡事都有限度,事是这样,人是这样,感情也是这样。
走远的人没法回头,她也精疲力尽,停在了崭新的岔道上。
不强求了。
分道扬镳吧。
——
最后的谈话终止于沈千盏那句“《时间》还是由我负责,杀青后,我会回北京递辞呈。千灯的股份,我愿意转让。您也可以提任何要求,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都答应”。
沈千盏没留恋,苏澜漪也没挽留。
事情好像在凌晨的这番谈话里,尘埃落定。
——
往回走时,沈千盏一路低着头。
短短一截路程,她愣是花了平时两倍的时间,才从酒店大堂回到她房间所在的楼层。
她没看路。
以至于闷头走到房门口了才发觉那里站了一个人,一个此刻本该还在香港的人。
——
沈千盏出现的那刻,季清和便察觉她的状态不对。
她很少有这种仿佛斗败了的颓丧气场,像从头到脚罩了层隔离保护,周身写满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从刚下飞机看到她发来的那些微信,到他马不停蹄赶回酒店却扑了空后,他积攒的不满之情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逐渐被推向了最高峰。
他本想见到面后,要好好和她夜谈一次,姿势不论。
她不认错,誓不罢休。
可真等见到了,他心中的负面情绪立刻烟消云散。就连当天来回的周转波折,也在顷刻间如烟如云,淡如青雾。
——
沈千盏停在几步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甚至,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心中莫名涌上一丝委屈,令她鼻酸得有些想哭。
这种情绪既陌生又突然,猝不及防间在她心口烙下了一层浅浅的痕迹。
沈千盏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若无其事地迎上去。
走到跟前,她微微仰头,看向季清和。
柔软的灯光下,他的目光深沉,像泛着月色的湖面,粼光漪漪。
沈千盏险些失神。
她伸手环着他的腰,抱住他,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