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五十有六了,很是宠爱这个年轻的五姨太,简直要什么给什么。
徐姐姐性子并不张扬,唯独十分恋家,而这个家,指的自然是娘家。
徐云亭家里觉得一个女孩读那么多书没用,所以她的学费生活费,全都是姐姐资助的,工作也是姐姐帮她安排的。
甚至现在她已经从家来独立出来了,姐姐还是每个月都有零花钱下来给她。
所以余琨瑜才说:“你要是瞧不上,最开始便不应该伸手拿,既然拿了,还心安理得地用了,你就不该瞧不起她。”
徐云亭垂下头,不说话。
确实,她姐姐嫁的人家,确实是比余琨瑜的丈夫要富贵许多。
住的是租界里的小洋房,有大大的花园和草坪,出门都有小轿车,衣裳一个大柜子都装不下。
但在她心里,她还是觉得,她姐姐的婚姻,远比不上好友余琨瑜的。
杨老爷五十多岁的人了,年纪和她爹相当。
又有原配嫡子,前头还有四房姨太太,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娶进来第六房。
她姐姐算什么?不过是被瞧中了相貌顺手买回去的一个玩物儿罢了。
放在从前,说不定连个良妾都算不上。
可是余琨瑜呢,她丈夫和她年纪相当,长的也俊朗,待她极好,柔情蜜意从眼睛里是可以看出来的。
哪怕是对方没有这样厚实的家底,徐云亭也觉得余琨瑜这个婚结的值。
“其实我就是羡慕你们情投意合的夫妻和睦,什么砖瓦房呀,什么席梦思啊,那都是添头,有了更好,没有也不打紧。”
“我就是这样想的。”
余琨瑜眼尾轻扬,嗓音轻软,“所以才要老实上班不是么。”
“这怎么又和上班有关系了?”
“因为嫁给谁我都是余琨瑜,余琨瑜就得上班工作,和屋子大不大日子舒坦不舒坦没有丝毫关系。”
女生丢给她一只洗干净的冬枣,“我以为你也是这样想的呢,所以才觉得你会说出方才那种话来是稀奇。”
秦慈最知道她的情况,闻言就在旁边搭腔:“是啊,要是只为嫁个有钱人家,上学的时候追琨瑜的男生们如过江之鲫,其中也不乏大户人家子弟,她随便挑一个不就是了。”
“那怎么能随便挑。”
何晓丽忍不住插嘴,“我也是仁德女校读出来的,可没见过一只比江先生还俊俏的鲫鱼。”
余琨瑜砸过去一个萝卜头。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是个妇人呢,怎么比我们还容易害羞.....那什么,菜都差不多好了吧?我去喊主编他们过来开席?”
.....
秦慈的这场生日宴,总的来说进行的非常平和非常顺利。
整整一大桌子的人,却连一盅酒都没喝完,几个大老爷们连带着几个思想进步的女青年都冷冷静静,宴会结束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步伐稳健,压根看不出来是一场激昂青年人的聚会。
反而就像是参加了家里姥爷的八十大寿。
连火锅都不敢放太多辣椒的那种。
事实上,他们报社这帮人,平时还是挺闹腾的。
上次去主编家里吃喜酒,都闹得人家一整晚锣鼓喧天。
之所以今天都老老实实的连个脏字都不敢说,余琨瑜主要觉得,还是江时在旁边太能镇场子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吓人。
明明也不说话,也不凶狠,甚至面上还带几分笑,但气场厉害的要命,目光淡淡扫过来一下,就叫人一声不敢多吭。
余琨瑜在桌子底下踹了他好几脚,才让他稍稍收敛了一些。
——然而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