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虽然是但是,
如果能这样粗暴完成任务的话, 感应星就不会带着他降临这个世界了。
当然, 江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 显然自己也没把它们当真。
“我是觉得, 那个什么......嗯,殿下,你也没有正儿八经当过爷爷和爸爸对不对,几十年沧海一粟就过去了, 当成新的人生体验玩一玩, 也挺有意思的是不是?”
感应星又是忸怩又是捉急, 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惆怅的很。
因为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林穗子已经从田埂上走过来, 只差几步路的距离, 就能到江时面前了。
它很怕二殿下此刻撂担子不干了, 和人家姑娘说一些有的没的, 把任务进度搅和的一塌糊涂。
然而不论它怎么着急,男人始终一言不发,垂着眸,慢条斯理地翻着桌面上的账本,对它的话置若罔闻。
眼看着林穗子已经走到了跟前,右手垮一个大食盒, 左手拎一个茶壶, 头上还戴了一只草帽。
两条辫子整齐乖巧地搭在肩前, 小脸白嫩,嗓音纤细:“江知青。”
江知青站了起来,神情淡淡的,转身直接往后走。
......完了。
感应星绝望地耷拉在他肩头。
“喏。”
男人的语气很沉稳,“只有这一把椅子了,你将就一下。”
嗯?
感应星这才发现,江时是走到仓库里头去,搬了一张小板凳出来,递给林穗子。
虽然嘴里没说,但行动上已经很明显地表达出了一个意思:
妹儿,坐下来聊会儿呗。
林穗子倒也没拒绝,笑着接过了。
只是没立即坐下来,而是先从手里提的篮子里找出一个干净的白瓷碗,然后把茶壶里的绿豆汤倒进白瓷碗里,端到他桌前:“江知青,这是自己家来煮的绿豆汤,特意吊在井水里凉过的,给。”
江时微微一怔,摆摆手:“这怎么好意思呢......”
“只是一碗汤水而已,不值钱。”
小姑娘把碗往他面前又推了推,“上次我在田里发热起疹子,多亏了你送来的膏药,不然还不知道多久能好,我都没谢过你。汤有很多,你喝完了我再给你倒。”
“.......好,谢谢了。”
林穗子不亏是整个南垣岭甚至隔壁村的未婚小伙子都想娶的姑娘。
从她说话做事的仪态中便可见一斑。
虽然是和男知青说话,但她神情大大方方的,不过分忸怩也不过分热切,叫人舒服的很。
说的是普通话,虽然不可避免地带着口音,却也不结巴,措辞得体,反而不会叫人看轻取笑她。
如果条件好些,长在城市里,说不准就是学校中收“交流信”收到手软的校花了。
而在这样普遍粗野的乡下农村,还能不成为鹤立鸡群的一朵金花么。
林穗子是过来给下地干活的家里人送饭的,不仅要把饭送来,还要把碗筷带回去。
所以江时喝绿豆汤的时候,她就得在旁边等着。
不然少了一个碗,都是要被奶奶戳着脑门骂一顿的大损失。
也就是说,江时的那只小板凳,递的很及时,很有用。
他端着碗,边喝绿豆汤边问:“疹子都好的差不多了吗?要是没好全,我那里还有几只膏药,你要的话就来拿,反正我也用不上。”
“不用不用。”
林穗子连忙拒绝,“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药膏是稀罕物,连大夫都说,整个章乡也没有一处医院药铺子能找到的,你自己留着总会有些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