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子瞅了她阿奶一样,埋下头抱着饭轻手轻脚地回了屋子,没敢反驳。
事实上,在江时走之前,已经偷偷塞给过她一筒月饼了。
今天并不是中秋节,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这么厚厚一筒,拿在手上分量实在的很,竟然还是鲜肉月饼。
男人压低声音,眉眼弯弯:“你藏好了哦,饿的时候就拿出来啃一个。要记住,你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吃不饱饭容易长不高。”
林穗子眨眨眼睛:“不会全给我了吧?你自己怎么办呀?”
“我是北方人。”
江时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吃不惯肉馅儿的月饼,闻到就想吐。”
“......”
这话说出来,林穗子真是连推拒都觉得不好意思。
她想了想,还是道:“我们这里的人都吃呀,你可以拿去送礼嘛,这么实打实的一卷,送出去很好看的呀。”
“不行,送礼用烟用酒就好了,好吃的要留着我们自己吃。”
男人笑眯眯的,“你放心,我还有点家底,不怕送不起礼。”
“那你.......”
“吃糖。”
江知青直接剥了一颗奶糖塞进她嘴里,“我等会儿还有事,先走了。”
......
每次江时从县里回来,或是京城那边家里人给他寄了包裹,都是林穗子大丰收的日子。
因为江时总能给她塞一点好东西。
阿奶阿爷只知道江时是京城来的知青,家里还算有点底子,甚至和县里钢铁厂的副厂长也关系匪浅。
这段时间,之所以连阿爷都出来帮她发话,就是因为江时说可以帮忙安排一个子侄进钢铁厂。
而林穗子,她知道的更深一些。
正是因为知道的更深,她才不愿意和江时在明面上走的太近。
尘埃未落定前,越低调越安全。
.
她吃完了饭,把碗搁在一边,看了会儿书缝了会儿衣服,才把碗筷端进灶房。
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女人们在收拾炉灶,男人们则还在桌子上喝着酒,谈天说地。
但可以看得出来,基本都已经醉的差不多了。
阿奶端过来一个搪瓷盆给她:“穗子,你把这个菜送去给你二姑婆家,再跟她借两个坛子,家里腌酸菜的坛子不够用了,就说用两三天就还回去。”
虽然林穗子搞不太明白,既然“家里腌酸菜的坛子不够用了”,为什么还能“用两三天就还回去”。
但她还是乖巧点头,接过了这趟差事。
而就在她离开家门去村北头二姑婆家的这段时间,林家的新姑爷许卫东终于彻底醉了,因为酒力不支摇摇晃晃的,走路都辨不清方向。
林老太让林麦子赶紧扶她男人回屋子里去休息。
所以林麦子扶着自己的男人进了林穗子的屋子,手一松,任由他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自己则躲在窗户后头,静静地窥视着接下来的场景。
——她当然不是真的想要让许卫东和林穗子发生些什么。
毕竟她再恨林穗子,也不可能把目自己合心意的丈夫给搭上。
她只是想看看,林穗子是不是真的对自己的丈夫“余情未了”。
林麦子是这么想的:
如果林穗子回来后,立刻喊人来把许卫东从自己房间里挪出去,就说明她对许卫东并没有什么想法。
上辈子之所以抢她未婚夫,完全是因为嫉妒和想攀高枝,是纯粹的坏。
那么她往后下手就完全不用手软,也不必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如果林穗子回来后,表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