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子冷笑一声,“她为了谋害我都舍得搭上自己的丈夫了,我凭什么还要瞻前顾后地特地挑许卫东不在的时候问?谁知道他们夫妻俩什么心思,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说不定夫妻两个还要联合起来把脏水往我头上泼呢!”
许卫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林穗子同志!”
林穗子充耳不闻:“等着,我现在就去把江时叫过来,让他也听听明白!”
“你去叫啊!”
林麦子终于大喊了一声,也许是被林穗子这么义正词严地指责,上辈子的委屈记忆也一瞬间全都爆发出来,让她眼眶变得通红,嗓音又哑又恨,“装什么好人!最坏的就是你!还说什么教写字,送衣服分吃食,你教我读书,不过只是为了在爷奶面前卖乖罢了,给我的衣服也全都是你穿旧了不想要的,都不知道缝补了多少次,随手扔点不想吃的饼干碎,真正的好东西自己藏的死死的,这叫分吃食?不是!这只是施舍,是为了在别人面前装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人了,呸!”
......
院子里寂静了好久。
是真的好久。
她这么一长串话说出来,连原本情绪还算淡定的林老太都惊住了。
当然,在场除了林麦子自己,没人能理解她的委屈。
这年头,人人过的赤贫,哪里会有“不想要的衣服”和“不想吃的饼干碎”?
裤子上不知道打了多少个补丁还是要接着穿呢,愿意给你衣服就不错了,哪里还有资格挑三拣四的。
像林麦子这样拿了衣服又反过来指责林穗子自私,说句不好听的话,简直就是吃着奶骂着娘。
果然,林麦子吼完这么一大段后,连许卫东都没克制住神情,震惊地看了她一眼。
他万万没想到,在结婚前乖巧又活泼,大胆又灵动的妻子,结婚后的第二天,就会变得如此天差地别,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他一时间完全无法接受。
所以满庭院这么多人,林穗子是唯一没被唬住的。
她沉默片刻,终于扯出唇笑了出来。
“行。”
林穗子点点头,直视着林麦子,“那你等着,我这就去把江时叫过来,什么事情都摊开了说,也别忍住,不然过个时日再来哭委屈,我还真招架不住。”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没给任何人留下任何一点反应和阻拦的时间。
等到她把蒙蒙的吃瓜群众江时给带过来时,林穗子已经跪在了院子里。
是林老太逼着她跪下的。
当然,根本原因是许卫东也赞同。
不然按照林麦子现在的性格,就是叫她弯一下腰都不可能。
江时远没有林穗子好说话。
听完整个事情经过后,一句“歹毒心肠,不知羞耻。”直接就丢了出来。
林麦子试图解释自己会这样做,是因为林穗子之前一直在阻止她嫁给许卫东,想要取而代之,所以她才想试探一下,看她是不是还心存不轨,以免日后受了什么算计。
江时当然觉得这很荒谬。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意简言赅,却毫不留情地把她所有的借口和理由都给堵了回去。
每一句话都在叫林麦子主动承认:
她就是心肠歹毒。她就是自私自利。她就是脑子有病。
说到最后,他直接把林麦子一个心理年龄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给说哭了。
对此,江时的反应是:“你还有脸哭?”
说实话,这件事情,你不可能真把林穗子怎么样。
一来没酿成大错,没造成任何坏影响,之所以闹得这么大,纯粹是林穗子心里过不去,但你不可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