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嫂家和林穗子家是邻居,
但他们这块儿和筒子楼不一样, 房子都是独门独户的自建房, 空间够大, 一栋基本都有三四间屋子, 所以一般都是几户人家住一栋。
像江时和林穗子这样一家四口人就占一栋的,真数起来也没多少, 更何况其中两口还是一对才三岁大小的奶娃娃。
而庄嫂家的房子是祖辈上传下来的,她男人几代单传, 自然没有兄弟和他争家产, 这就分到了一整栋。
庄嫂男人在电厂当车间工人, 庄嫂手里头没工作, 但要养三个孩子,赡养公婆, 还要资助以前供丈夫读书的兄嫂, 生活负担不可谓不大。
所以她思来想去, 收拾了两间屋子出来, 每个月赚点租金,也能缓解缓解钱财上的紧张。
林麦子当时托人来找住处的时候,其实没多想, 但人家倒还真是凑巧, 把庄嫂家的屋子也划进了选择范围。
后头跟林麦子介绍, 她一听好似是在林穗子家隔壁, 当即选了这一处。
庄嫂想赚这笔钱, 就把后头建在院子里的小杂物间给收拾了出来, 便宜租给了林麦子。
不大,四五平米的样子,只放得下一张床和一个书桌,好在庄嫂借了一只蜂窝煤炉给她,也能在院子里烧些饭食。
但林麦子不愿意麻烦,干脆交了一笔伙食费让庄嫂帮忙烧。
她给的钱很厚道,庄嫂自然是喜不自禁,有时候来寻林穗子说话儿,都会提到她这个阔气的堂妹。
是的,林麦子是林穗子堂妹这件事,在住进来的第一天,就被林麦子自己“不经意”地透露给了庄嫂。
庄嫂还奇怪呢。
是江夫人的堂妹,怎么不干脆住到自己堂姐家里去。
面对她的困惑,林麦子只微微低了头,摇头叹息,小小声道:“也不是没问过,堂姐没应......我毕竟是乡下来的穷亲戚,可能确实挺麻烦的吧......”
而后就再不肯多说了。
庄嫂只觉得更奇怪了。
要知道江家的宅子可是还空着好几间屋子的,他们家是这条巷子里顶顶的宽敞,以往有什么别的的亲戚朋友来,也都是住在他家里过夜的,去年过年的时候,江时的表姑婆还来看过他一次。
他表姑婆携家带口的,也在江家住了小半月,吃他们的喝他们的,也没见江夫人说什么,处的还挺开心。
人家表姑婆走的时候,给左邻右舍送了不少辣椒酱,托他们多照顾照顾孩子们。
怎么都不像是相处不好的样子啊。
而且她也和江夫人当了两年的邻居了,江夫人平时脾气最好不过,极有教养,从不打骂孩子,也不嫌弃那些邋遢的人家,别的不说,至少绝不会是一个弃嫌穷亲戚的人吧?
林麦子挑拨离间的话,并没有产生什么效果。
毕竟这地方是林穗子的大本营,她这辈子最大的有点就是高情商,又住了这么久,左邻右舍都处的挺好,其他人之间或许还有龃龉,对林穗子,那真是没几句坏的话。
但好在她也不在意,本来也只是随口一句,没想着真要对林穗子做什么。
只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回,她还没做什么,江时先有了反应。
林麦子住进庄嫂家的第二天早上,江时就提着一捆月饼过来拜访庄嫂。
言语间,提了几句妻子和娘家堂妹年少时的龃龉,说也没多说,但两个人关系不好也不想多交流这件事,已经叫庄嫂明白的一清二楚了。
所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庄嫂接了江时送来的月饼,听了他的话,心里忍不住就对林麦子有了些看法。
但房子都租出去了也不好中途反悔,而且她的私事和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