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办法了。
毕竟人家是自己来的京城,还是因为帮厂里进货,还知道他和穗子姐是同学校的,还托他替她跟穗子姐问一句好,如果可以的话,也一起出来聊聊天儿叙叙旧。
林开宇老老实实地把这些话转告了。
望着穗子姐惊奇的脸,还多说了一句:“听说他们的厂办的很大的,这几年发展的不错极了,所以才要来京城进料子的吧。”
林穗子点点头:“那挺好的。”
她叹口气,面上浮现出几分歉意:“不过我明天早上就要赶飞机去国外出差了,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你也替我跟她问个好,下回她再来京城了,我请她吃饭。”
她拒绝了,林开宇反而松了口气:“好。我一定转达到。”
——但是没料到,他们话才说完,当天晚上,就在学校南门口遇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长发,瓜子脸,个子不高,穿着剪裁得体的女式西服,烫了卷发,耳环、手表、高跟鞋、项链一应俱全。
真是非常时髦的一个靓丽女郎了。
要不是林开宇突然停住了脚步凝住了视线,周围来来往往人那么多,林穗子一时半会儿还认不太出来的。
对方也抬头望见了他们,笑着打招呼:“开宇,穗子姐。”
林穗子有一瞬间的恍惚,听到这声熟悉的“穗子姐”,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恍若隔世。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点头弯唇:“你好啊麦子,好久不见。”
如果说林麦子这几年的变化很大,大到几乎都快认不出来,那林穗子可以说几乎就是没变化。
还是和五年前一样,衬衣洁白,头发长直,身段窈窕,面上无暇,皮肤细白,一眼望去,就像二十岁的小姑娘,和林麦子仿佛有十年的年龄差。
然而事实上,林麦子还比她小上几个月。
她们都这般大了,都是经历了不少世事有了家庭也有一定家底的体面人,年少时期的恩怨在如今看来都成了云烟,没有人再提,只是不咸不淡地寒暄着,问问近况,问候一下亲人朋友,而后就因为没有共同话题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最后匆匆告了别。
林麦子成了县里纺织厂的副厂长,也找到了合适的对象结了婚,生的孩子都快三岁了。
丈夫是个高中老师,脾气很好,和许卫东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后来林开宇偷偷透露说,对方比林麦子还小三岁,长的也俊秀,住的房子还是林麦子出钱买的,如果不是还有一份不错的正经工作,简直就像是吃软饭的了。
林穗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笑了笑。
而林麦子那边,自然也知道了一些林穗子的近况。
说实话,她之所以愿意接下采购这个任务,千里迢迢进京,又主动寻林开宇,就是想看看林穗子如今过的怎么样了。
不做什么,也不说什么,只是想看看。
看看对方过的是好是坏,比之自己又如何。
她如今也是一个厂的副厂长了,二十五岁的女性副厂长,莫说是县城,便是底下的大队,上头的省城,都很少见。
谁不说她一句有本事。
但是现在看来,她还是比不上自己的堂姐林穗子。
对方有知识有文凭,丈夫平步青云,夫家非富即贵,自己更是在毕业后就进了高端部门,听说很得领导的看重,她去市里,省里,甚至去别的省市出差、开会、见识的时候,林穗子已经把出国当成了平常事。
还是像原来那样,仿佛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要站在她的面前,对上她容光焕发的脸庞和温和澄亮的眼神,就会觉得自惭形秽。
既不敢比,又很想比。
觉得这辈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