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吗?我只是走丢了一小会儿。”
“没有。”杜景神色有点异常,说,“不想说话。”
周洛阳问:“要转阶段了吗?”
几乎整个十二月,杜景都没有犯病,但根据周洛阳对他的理解,杜景抑郁结束以后,会长时间处于一个正常状态,直到一段时间后躁狂突然发作,接着很快转为抑郁,再躁狂,再抑郁,两轮过去,再进入平稳期。
“我不知道,”杜景说,“也许。待会儿我要是表现不正常,你们别理我,别让我毁了你们的新年。”
周洛阳欲言又止,队伍很长排得也很累,看来出门跨年不是个好主意。
乐遥看了眼杜景,说:“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吃了,”杜景朝乐遥说,“出门的时候吃的。”
“晚上可能会下雪,”周洛阳说,“我记得你冬天几乎不怎么发作。”
杜景说:“我喜欢冬天,但我害怕春天,春天一来,我就会变得不正常,像个疯子。想做什么你们就随意,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他们进了环球影城,杜景说:“我不玩了,我去占倒数的位置,你陪乐遥玩,待会儿过来,注意手机。”
周洛阳也没有勉强杜景,推着乐遥去排项目的队。今天在外逛了一整天,乐遥也累了,说:“我觉得咱们不该扔下他。”
“我也觉得。”周洛阳提议道,“咱们去找他吧。”
天色渐黑,环球影城里,璀璨的灯火亮了起来。杜景在跨年活动的位置上坐定,穿着一身黑风衣,沉默地发着呆,望向远方。两兄弟回来时,杜景看了眼,没有说话。
天越来越黑,三人一起看着灯光秀的舞台,游客陆陆续续进来。
“冷吗?”杜景忽然道,“怀炉呢?”
“给乐遥了。”周洛阳朝乐遥问,“你冷吗?”
“一点也不。”乐遥说。
今天还算暖和,一场雪迟迟未下。
乐遥低头,在手机上打开今夜的红白演唱会直播,戴上了耳机。
周洛阳与杜景各自倾了一个很小的角度。
“杜景,”周洛阳忽然道,“你在想什么?”
杜景说:“想以前的事。”
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杜景手里拿着不知什么东西,翻来覆去地玩。
周洛阳问:“你拿着什么?”
“给你的,”杜景说,“买奶茶时,加钱买的。”
杜景递给周洛阳,说:“新年礼物。”
那是一个很小的、爱心形状的钥匙扣,钥匙扣里有液体与闪闪发光的纸碎,还有个小雪人,站在雪地上摇来摇去。
“我在心斋桥给你买了这个。”周洛阳拿出古玉,递给杜景。
杜景接了过来,周洛阳说:“讲价讲得忘了时间,对不起。”
杜景没有说话,握着那枚古玉,欲言又止。
“没有,”杜景忽然有点拘束起来,说,“是我太着急了。”
“杜景。”周洛阳的心脏在这个时候狂跳起来。
乐遥从手机前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在那静谧之中,复又低下头去。
杜景:“什么?”
周洛阳艰难地寻找着措辞,这次出门前,他想了很多很多,关于他们的关系,关于他们的未来,他想找个合适的时候,与杜景聊聊,但每次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
“你……想过我们以后的事吗?”周洛阳有点紧张地说。
“多久的以后?”杜景说,“一年还是十年?还是更远?”
乐遥忽然抬头,说:“我到那边去坐会儿。”
“不用,”周洛阳说,“你坐着吧,别挪位置了。”
乐遥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