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照进车窗, 朦胧的月光映照出一片雪白的肩背。
凸起的肩胛骨形状完美, 瓷白如玉, 上面还覆着一层湿漉的汗水,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莹莹光芒。
尤涟脸色煞白, 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宫鹤肩上, 眉头紧拧,手指紧攥, 身体绷得宛如一张弓,像是在强忍着剧痛。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把他整张脸弄得潮乎乎的,唯有眼皮依旧染着好看的粉。
“疼……”喉咙里溢出一声宛如雏鸟般的哀鸣。
尤涟眼泪流得更凶,却完全不敢动,也不敢挣扎,因为挣扎只会让他更疼, 而且,他也根本挣脱不了。
他只能硬生生地忍受着。
忍受着这股像是要把他内脏都捣碎的疼。
太疼了。
为什么会这么疼?
尤涟迷迷糊糊地想着,难道每个Omega都是这么痛的吗?
还是宫鹤把他弄坏了?
他神思恍惚,唇色苍白, 不停落在颊边的吻也安抚不了他的痛楚。
宫鹤似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但他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里空白一片, 浑身上下除了疼以外什么都感受不到。
……
……
尤涟忘了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也忘了是什么时候离开车子的,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他俯趴着,身下是柔软的绒被。
床旁边坐着宫鹤,他正在拧毛巾。
尤涟神思混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晃过检测报告,一会想着身体里的疼,思来想去,最后就这么愣愣地趴着,任由热毛巾在身上游走,把汗水和污渍带离。
忽地,脑袋被轻按了下。
宫鹤倾身,在他耳边关切问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有?”
尤涟眨了眨眼,抓着身下的被子道:“好点了。”
说完扭头看向身后,但从他的角度什么都看不见,只好又回过头看宫鹤,紧张且小声地问,“那个……”
“嗯?什么?”
尤涟表情愣愣的,哭过的眼睛里像含着水似的润。
他舔舔唇,小声问:“我那个……有没有裂啊?”模样小心翼翼,看起来可怜兮兮。
宫鹤一哂,大手揉上尤涟的头:“不会,要是那样的话我早送你去医院了。”
“真的吗?”
尤涟用手背抹了下眼睛,又扭头去看身后,“可是我好疼啊,特别疼。”可能是疼狠了,语气里不自知地带上了点撒娇的味道。
宫鹤微蹙起眉:“现在还疼?”
尤涟认真感受了一下,点点头道:“还疼,但比之前好了很多。”
说着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找到位置后指给宫鹤看,“是肚子里面疼,就是这里,火辣辣的,还很胀,很难受。”
他想问这个位置就是孕囊吗?
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忽然的性别转换让尤涟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觉得自己像一个怪胎。
不光分化比别人晚,性别还弄什么假分化真分化。他现在身体里又有Omega的孕囊,又有Alpha的信息素,两者并行,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算什么性别。
算AO同体吗?
想到这,尤涟闭上眼呼了下气。
这落在宫鹤眼中就变成了他在强忍疼痛。
这下宫鹤坐不住了,他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语气里的着急显而易见:“很疼吗?特别疼?我刚才给你清理的时候检查过了,没有出血也没有磨破,不该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