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淙被迫继续后仰, 直到后背斜靠到沙发背上, 退无可退。
他不适地动了动,试图挑起话题, 打破此时微妙奇怪的气氛:“真的很抱歉,其实我有在听你说话。你说可以从代入人物情绪入手,我今天有试着去完整构建游长情的人物性格,还做了一个人物分析。”
顾浔还是没说话, 脸越凑越近, 冷杉的味道铺天盖地, 戚淙甚至能感觉到顾浔呼吸时那轻浅微暖的气息。而且……戚淙的视线落在顾浔近距离看更显压迫完美的五官上, 扫过顾浔的薄唇,之后上移, 落在顾浔微垂的双眼上, 再顺着顾浔的视线……他不自在地抿了下唇。
顾浔在看他的……他微偏头说道:“顾浔, 你——”
顾浔突然抬眼和戚淙对视。
戚淙被顾浔眼中浓烈炙热的情绪震得失了言语, 心跳不受控制地变快。
好像……有点危险。
“淙淙。”顾浔伸手抓住戚淙的胳膊不让他再躲,微微侧头, 声音低而轻,“淙淙,我教你, 你是不是……该付一点学费给我?”
胳膊被握住,气息被捕捉,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公分, 只要顾浔低头, 只要顾浔低头……戚淙用力握了一下手,问道:“你想要什么?”
顾浔的眉眼染上笑意,略微邪气,略微霸道。他抬手摸上戚淙的脸,语气倒是依然温柔,反问道:“你觉得呢?”
戚淙没见过这样的顾浔,但是……并不会讨厌。因为哪怕都这样了,顾浔也没有乱来,而是先开口要求暗示,等他同意。
他看着顾浔,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些评论,心尖颤动,几乎就要妥协了,几乎就要沉醉了,几乎就要忍不住回应了,直到……他余光看到了窗帘半开的窗户。
会被拍!
“不行!”戚淙陡然清醒,伸手按住顾浔的肩膀把他推开,起身一屁股坐到斜侧的单人沙发上,看了看窗户,再看向顾浔,用严肃掩饰失态,“我们继续上课吧,我这次一定好好听。学费……等以后再给你。”
顾浔慢慢坐直身,看向戚淙,眼神依然是深的,但表情却慢慢恢复温和,并带上了一点失落:“确定以后会给?”
这样的顾浔太戳人心。戚淙点头:“嗯……以后给。”
“好吧,那我再等等。”顾浔状似妥协,视线在戚淙紧绷的表情和发红的耳尖上扫过,微笑,整理一下腿上因为刚刚的动作而散开的资料,倾身朝着戚淙,“那你专心,不许再走神。”
戚淙忙也倾身,做出乖乖听课的姿势。
顾浔于是继续讲解道:“你这三场戏里,只有最后的一场死亡戏比较难。这场戏虽然时间很短,但情绪层次很丰富,从听闻噩耗的震惊不信,到意识到心中愿望再不可能实现的崩溃,再到毒发的痛苦、濒死前对父亲的恨,最后对母亲和幼时的怀念,情绪呈现陡降陡升最终平缓直至消失的起伏弧线,很难演绎,再加上你的人物戴着面具,无法展示表情,只能依靠姿态动作,这里……”
低沉悦耳的男声在房内扩散,戚淙的心情慢慢平复。他的视线一开始还落在顾浔拿着的资料上,之后忍不住偷偷上移,落在了顾浔眉眼微垂的认真表情上。
好像……又更了解了顾浔一点。
他很浅地笑了笑,之后收敛视线,专心听顾浔的分析讲解。
……
也许是顾浔的分析太过细致,让他印象太深,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晚戚淙做了个情节曲折的梦,梦里有人穿古装,有人穿现代装,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冷心绝情,有人痴心不改,然后满眼血色铺满梦境。
闹钟响起,戚淙唰一下睁开眼,坐起身捂住额头,刚刚还清晰得如身临其境的种种梦境迅速褪去,只几个呼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