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半。
昭夕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沙发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程又年呢?
她掀开薄毯,爬起来噔噔噔四处找人,最后听见浴室有水声,才松口气。
还好不是做了个梦。
等到程又年出来,腰间系着浴巾,见她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时,一怔,“你醒了?”
“醒了。”
见昭夕的眼珠子在他赤|裸的上身打转,程又年难得有点窘迫,伸手不动声色攥紧了浴巾,“衣服洗澡之前扔进洗衣机了,我去看看烘干没。”
“你等等。”
昭夕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什么,噔噔噔一路小跑进衣帽间,出来时,手中拿着一套男士衣服。
“试试这个!”
程又年微微一愣,接过来,“这是……?”
“之前闲着没事,去逛街,刚好看见这个,觉得很适合你。”
他垂眸打量,手里是一套米色风衣,内搭是白色针织衫与休闲西裤。Logo处的标志很低调,也不妨碍他一眼认出这是国际大牌。
程又年没说话,只把衣服拿进浴室,再出来时,头发吹干,衣服也已经换好。
昭夕眼前一亮,啧啧感叹:“果然是人靠衣装。”
程又年顿了顿,“你是在说,我以前的审美很糟糕吗?”
“以前太低调了。”昭夕得意洋洋,替他理了理领口,“现在光芒万丈。”
然后遗憾地看看他的脸,“就是这个晒伤给总分打了折扣。”
最后还是很乐观:“没关系,晒伤总会好。虽然黑了一点,但是比小白脸多了一点性感。”
程又年笑了,“你喜欢就好。”
昭夕思索两秒钟,还是问出了口:“程又年,你会不会介意我为你花钱啊?”
空气里安静了片刻,她有些担心的望着他。
程又年说:“以前也许会,现在豁达很多。”
“昭夕,我说过,我们之间有一些无法逾越的差距,比如经济实力,比如在各自的领域,你帮不上我,我帮不上你。但我想与其因为自尊的缘故,在意这些其实无足轻重的外在因素,不如多想想,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在一起时,能够分享什么、共同经历什么。”
昭夕轻声问:“比如说?”
“比如说——”他低头笑了,拉起她的手,“出门买菜,你负责点菜,我负责下厨。”
于是两人牵着手出门,一路上,他还在细数那些“比如”。
“比如你来抱怨,我来听。”
“比如你负责貌美如花——”他顿了顿,“也负责赚钱养家。”
昭夕笑了:“那你负责什么?”
程又年略一沉吟:“花钱败家?”
她哈哈大笑,“我看你负责不了这个。”
“那我负责扛起学术的大旗,在你不学无术、飘飘然时,用专业知识点醒你。”
“……”昭夕噎了噎,“程又年,我在你眼里到底有多没文化啊?”
程又年思索两秒:“毕竟是想瘦成闪电的人,也确实没多高吧。”
昭夕:“……”
小区附近就有农贸市场,两人并肩散步而至,昭夕依然没有戴口罩。
不时有人认出她来,投来惊讶的目光。
昭夕要么没注意,要么四目相对时,回以一个微笑。
程又年问她:“土豆炖排骨吃吗?”
“吃。”
“不怕长胖了?”
“怕。但你要是不嫌弃,胖一点也勉为其难可以接受吧。”
他笑了,把手里的一袋食材递给店家,“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