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灭火器,窜过来,用黑色的小口对着他。
沈寻:“……”
不是,这家伙拆灭火器的动作是怎么能这么熟练、这么快的?
“掐了,立刻。”林栀两手端着灭火器,表情严肃得好像端着一把枪,“我数三声,三。”
沈寻浑不在意:“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赶紧跟我道歉……”
“二。”
“……不然我一个电话就能叫一群兄弟,现在立马把你按在这里暴揍……”
“一。”
林栀最后一道报数声落下,突然感觉自己被一道温暖的气息包裹。
是雪松木的味道,从天而降,带一点压迫感,清澈又很熟悉,无孔不入,仿佛一张绵密的网。
又仿佛令人无处可逃。
她再回过神,已经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圈在怀中。
沈南灼一只手握着她捏着提把的手,另一只手手指一钩,替她拔掉了保险销。
“灭火器不是这样用的。”
他音色缱绻,嗓音呢喃似的掠过耳际,透出奇异的蛊惑性。
空气中划过轻微震动的气流,热气打个旋儿,敲打在耳膜。
“我教你啊。”
他说。
***
前后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
林栀没反应过来,沈寻和林幼菱也没有。
灭火器中的干粉在气流的引领下,以千军万马之势,张牙舞爪地疯狂扑向沈寻。
这个中午是在他的惨叫中结束的。
干粉灭火器的颗粒很细,不能朝着人脸喷,一旦大量吸入,会造成和火灾现场一样的窒息效果。
林栀明显感觉到沈南灼喷沈寻时,刻意将喷头朝下方压了压,没有对准他的口鼻和眼睛。
可带来的后果一样骇人,沈寻捂着脸一边尖叫一边跳着跑了:“我瞎了!啊!我瞎了!洗手间在哪!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的脸!我的眼睛!”
站在原地,看着林幼菱扶着他狼狈逃窜的林栀:“……”
这是亲生的儿子吗?
不对,等一下,好像本来就不是亲生的……
林栀纠结地盯着沈寻,直到他蹿到视线范围之外,她才回转过身。
冬日里难得有这么明媚的日头,男人已经放下了灭火器,此时立在她眼前,长眉疏淡,大衣微敞,竟然透出温谦的气质。
他今天穿一件修饰腰身的黑色大衣,肩膀宽阔,气质清峻,眼瞳深处带着些清淡的笑意,冲淡了身上那种难以接近的高贵感。
林栀不知怎么,暗搓搓地被爽到一下:“沈叔叔好,谢谢你。”
沈南灼眼皮微跳,没有回应。他唇角绷着,略一垂眼,就看到她小小的发旋。
她今天没有挽头发,黑发披下,连衣裙布料柔软,整个人都显得很没有攻击性。
长发毛茸茸,耳朵与空气交界的地方也有点毛茸茸。
……像一只兔子。
沈南灼一言未发,林栀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其实刚才,一开始,我没打算拿灭火器喷沈寻的……”
思考了一下又觉得不对,这么说,好像她在责怪他似的,“当然了,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解释一下我刚才……”
“我知道。”沈南灼打断她,声音很轻,依旧低沉,“所以我帮你下定决心。”
“……”
哈?
“他该喷,不是吗?”
“……”
林栀憋了半天,憋不住笑起来:“你说得对。”
两个人一起吃午饭,助理替林栀把车开回工作室。
她同沈南灼并肩走出去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