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初次相见着实投缘, 接下来的日子,每每纪阳成登门拜访,萧欲总会跟着一道前来。
眼见郑初柔两人相谈甚欢,他便陪着郑茹兰在书房中坐上片刻,或是赏赏院中花卉,氛围倒也融洽。
郑茹兰经那日浴池一事, 脑海中总是会突如其来地冒出魏楚铭的样子,此时萧欲时常来找她谈谈心, 倒是让她不至于一个人胡思乱想,日子也便过得平静了很多。
郑宅西院的那个池子,正是郑茹兰之前落水的地方。
她心里本就存有惧意,再加上那夜猫身了再次跌落过浴池,每次经过的时候, 也就对这种地方愈发地多了一丝警惕。
萧欲大概留意到了她的紧张,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 挡在了她与水池之间。
郑茹兰没有留意到他的动作,心里稍安下,侧眸看了一眼这清俊的侧颜:“萧公子, 不是说近日来礼部很是忙碌吗?纪公子老拉着你往外跑, 他倒是方便了许多,也不怕耽误了你的要事。”
之前纪阳成虽与郑初柔交好, 但也没有像近段时日跑得这般勤快, 于是在郑茹兰看来, 自然而然地认为是纪阳成拉着萧欲来帮忙壮胆。
“倒也与纪兄无关, 是我自己要来的。”萧欲闻言微微一笑,语调悠然,“宫廷宴会的事,近些时日也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虽归礼部分管,倒不在我的职务范围之内,自有人处理,不需要我过多操心。”
“宫廷宴会,是祭月诞的那场宫廷宴吗?”郑茹兰闻言,终于想起这场每三年一度的盛典来,眉目间生出几分兴趣,“今年还在东郊的淮水行宫举办吗?都说每次的祭月诞都会汇聚天下能人,可都是真的?”
萧欲见她着实有兴趣,便颇有耐心地为她一一讲解了一番。
末了,笑着垂眸看了她一眼:“今年礼部在这件事上确是下了心思,你有什么想看的,等那日到了淮水行宫,我带你去周围好好地观赏一番。”
郑茹兰眨了眨眼,有些惊奇:“你的意思是,我也能去?”
萧欲笑道:“每年祭月诞都会宴邀百官,偏远一些的地方可能名额有限,但只要是在这盛京城中的官员,正四品以上便可携女眷一同参加。这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御宴,特意做了这般安排,正好起了普天同庆的寓意。”
“不过,父亲好像才刚刚从四品……”郑茹兰说到这里,话语微微一顿,想了起来,“差点忘了,大哥他刚刚晋升!”
萧欲的视线始终落在郑茹兰的身上,见她眉眼含笑的样子,也勾起了嘴角:“到时等我忙完了,就来找你。”
郑茹兰的好奇心整个被勾了起来,也未多想,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
就如萧欲所说的那样,没过几日,礼部的人就将祭月诞的帖子送到了府上。
李氏这段时日恰好染了风寒,虽然有心想去,却很可惜地无法前往,只能与郑初柔多叮嘱了几句。
像他们这种清流人家,比起皇孙贵族显然无比清贫,但毕竟也是书香门第,难得在这种场合露面,对李氏这样循规蹈矩的女人来说,礼数自是最重要的。
大概也是因为祭月诞临近的缘故,这段时日里魏楚铭也显然忙碌了起来,居然接连几日都不曾归府,就连自己的爱宠也被交予了清秋来看护。
若是往日,郑茹兰大概还会好奇地去做打听,但是自从那日浴池之后,她一见这个男人就不由地感到脸上燥热,这样一来,见不着他反倒吃好喝好地乐得清闲。
终于,迎来了祭月诞宫廷宴举办的日子。
淮水行宫位于盛京城东郊,因三面环水而得名,亭台楼阁尤为雅致,据说比起皇宫来也未必逊色多少。
本次庆典设宴七日,因为还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