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盛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当时的场面更是众说纷纭,所有人都纷纷猜测,这朝廷是否又要重新变天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简朴的马车从首辅府的后门悄然地驶了进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宁容看到魏楚铭的时候,对方依旧是那闲淡看书的模样。
他走进屋时,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那精巧的糕点,走近后毫不客气地就想要随手取上一块,却是被书册给一把拍了回去。
他疑惑道:“不是吧魏大人,我这样帮你东奔西跑,吃个点心都这么小气?”
魏楚铭从书卷当中抬头起来,嘴角微微地勾起几分:“要吃什么点心我让厨房给你去做,这盘不行。”
宁容摇了摇折扇,看着这盘子里的糕点,怎么看怎么觉得甚是普通,难免愈发不解:“为什么不行?莫非这里面另有乾坤?”
魏楚铭将书册放下,拿了一块捏在手中,看着他弯了弯眼睛:“这是茹兰妹妹给我做的,你说呢?”
宁容难得地哽了一下,用见鬼般的表情看着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不是吧你,至于吗!”
魏楚铭道:“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宁容的嘴角暗暗地抽了抽,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决定不跟这个男人一般见识。
他从怀中掏了一封书信递到了魏楚铭的跟前:“呐,这里是你要的情报。边关那边应该也马上就会传来消息了,你与郑三姑娘的事我懒得过问,但你也切记,绝对不能耽误了大事。”
魏楚铭的神色转眼间也收敛了起来,迅速地将密信中的内容看过,微微拧了拧眉心:“那么快?”
宁容轻笑:“如今你与我们这位小皇上‘势同水火’,有些人自然着急地想要多推上一把,将你处之而后快。如果快的话,再过两三日,大燕的那位云河公主也该抵达盛京了。”
说着,他饶有兴致地扫了魏楚铭一眼:“说起来,你的茹兰妹妹又准备怎么办?”
在这个问题下,就连向来杀伐决断的魏楚铭,一时间竟也陷入了沉默。
宁容看着他那一脸凝重的样子,显然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也会有这般难以决断的时候,忍不住感慨地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只听魏楚铭语调无波地开了口:“明日,我就派人送她回去。”
宁容若有所思:“你这是准备提前将她安排出局?”
魏楚铭想了想道:“等云河公主到了之后,我恐怕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她了。到时候劳烦你安排一些亲信,帮我多照看着一些。”
“你是担心因为之前的事,有人借机找她的麻烦?”宁容了然,又忍不住“啧”了一声,“我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你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求我帮忙。”
魏楚铭对这样的调侃不置可否,沉默片刻,拿出纸张来写下一封书信放入了信封,递去:“还有,下次入宫的时候,记得将这个交给皇上。”
宁容将信封收入怀中,提到唐阳焱又忍不住地有些想笑:“说起来,你们一君一臣倒也有趣,吵起来的时候天翻地覆,和好又这般的心照不宣。要是不知道前事,我真要以为眼下的一切,都是你们一早就谋划好的棋局了呢。”
魏楚铭淡声应道:“他到底还是孩子心性。”
他书房的抽屉里,锁有前几日唐阳焱暗中派人送来的书信。
大约是这几天已经足够让他重新冷静,整整三页纸张满满的都是忏悔与自省,像极了当初在太学犯错时的诚恳态度。
身为君王他难以放下身份当面低头,这已经显然是纠结再三后做出的决定。
到底还是心高气傲,即使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隔着纸张,依旧可以想象出小皇帝写下这封书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