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秋把马老二扔到板车上,踏着夜色,独自往村外走。
陆婆子担心于氏族长出事,连觉也不睡,催大儿媳去外头打探消息。
没一会儿,洪氏就回来了,“人已经醒过来了。我看他八成是装的。”
只要没出人命就成,陆婆子也就丢开不管,望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天,“你三弟一个人拖马老二去县城还不知道要啥时候才能回来呢?”
洪氏沉默不语。
这种事情四弟不在家,除了三弟,还能谁做?看来娘心里还是有三弟的。
第二日,天光大亮。
全村人都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于娘子不想被人问来问去,就让大丫在家看着小女儿,自己带二丫上山砍柴。
陆婆子带着两个儿媳去赶海,回来时,又被人拦住问话。
于氏一族听说陆时秋要告官,一个个面色如土,恨不得把于婆子骂个半死。
陆婆子不想当作焦点,带着两个儿媳借口回家处理海货,回了家。
“把门关上吧。吵得我脑壳疼。”陆婆子昨晚就没睡好,又一大早去赶海,困得慌。
洪氏和陈氏把海货倒出来,一边唠嗑一边干活。
“你跟于娘子关系这么好,我看你还是劝她改嫁吧。发生这种事,以后于家名声都臭了。她三个女儿也挑不到好人家。何苦留下来受罪呢。”
陈氏动作飞快,“她舍不得三个女儿。”
洪氏叹了口气,没法再劝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拍响。
洪氏和陈氏不想回答,孩子们还得睡着,放人进来,还不得把他们全吵醒了。
“大嫂,二嫂,给我开门。”
是老三的声音,洪氏立刻起身去开门。
陆时秋把空板车往院子里拖。
洪氏惊讶起来,“马老二呢?”
也就走了两个时辰,应该还没到县城吧?
陆时秋走了一路,身上热得全是汗,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半道上遇到上回抓我的那些捕快,我就把人交给他们了。他们说先去处理别村案子,晌午再过来。”
洪氏看着老三脱下外头那件厚棉袄回了屋,扭头冲陈氏道,“你说官府来了,这事咋解决?”
陈氏想了想,“我出嫁前,咱们村有户人家也抓过小偷。那家人报了官,捕快判那小偷赔银钱给那家人。”
“都上门偷东西了,家里还能有钱赔吗?”
“没有,后来那小偷被打四十大板。那户人家好像还倒搭银子给那些捕快。后来村里再也没人肯报官了。”
不仅没得到赔偿,自己倒是出了血。这是犯到谁头上都得呕。
“也不知新县令咋判?听说他可狠了。”
洪氏头也很好奇。
上回老三参与抢劫,那个行脚商认识他们家,主动说只要赔双倍银钱,就不告他。
他公爹这才给了钱。
看来官府的人还是参照苦主的意愿为主的。
到了晌午,捕快果然来了,陈氏和于娘子都录了口供。两人也成为主告方。
根据马老二所言,他想坏这户女主人的名声。但是里面住着两个女人,所以两人都是主告。
念及两人都是女子,不适合到县衙抛头露面,捕头还特地找来了状师,给两人写状子。
审案时,就不用两人出面。
但是走的时候,捕头居然要把于婆子也带走,于婆子的两个儿媳都惊讶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凭什么要抓走我婆婆?”
捕头表情严肃,却是耐心十足,“据马老二交待,他是受你婆婆主使。案照律法,她坏人名节当判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