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推回去,“你这是干什么?”
大头挠挠头,“去年我献了一幅画,女皇非常喜欢,赏了我二百两银子。我跟着师傅也没什么嚼用,拿着也不安全。三叔你帮我收着吧。”
陆时秋猜想这孩子到处闯,拿着这么多银票也确实不安全,点头接过来。
大头又问起他住在哪里,陆时秋把自己住的地方告诉他,“不过我明日就要回去了。等过完年,我再去先生府上拜访。”
大头有些迟疑,“先生可能会在春闱前离开京城。”
徐会不喜热闹。最厌烦争名夺利的事情。所以早早避开。
陆时秋定了定神,“那我跟你一起到徐府拜访吧。”
说着,陆时秋带着大头采买了些东西。
大头见他一会儿花掉一百多两,暗暗咂舌,“三叔,这也太贵重了吧?”
陆时秋摆手,“你师傅好歹也教过我画。好几年没见,怎么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呢。”
就冲徐会送给三丫那些书画,他买多少东西都不为过。
大头带着陆时秋到徐府,问了门房,徐会还在宫里没回来。
“咱们进去等吧。”大头径直带着他往里走。
陆时秋看他熟门熟路,想来徐府这些下人已经拿他当半个主子了,心里稍安。
大头带他到书房,欣赏自己这些年的画作。
几乎全是素描画,人物,静物参半。
静物就不说了,这些人物画得非常传神。
几年前,他的画作明显带着几分粗糙与生涩,现在却是线条简练、收放自如,寥寥数笔就捕捉到了人物的神态。
陆时秋由衷为他自豪,“你进步得很快。”
大头有些苦恼,“女皇说看过我的画总是明显觉得悲伤。她想让我为她创造一幅能让人觉得幸福的画作,我琢磨了一整年,也没有画出来。”
悲伤?陆时秋在这些画作上扫了一眼。抛开静物不存在悲喜。
这些人物无一不是基层的小人物。眼皮耷拉,皱纹横生,嘴角抿紧。确如女皇所说,看一眼就让人悲伤。
大头的这些画作,他喜欢,女皇喜欢,但是不代表别人喜欢。
这些画作几乎没有什么美感所言。不符合现如今画作标准。
如果大头能画出让人幸福的画作,传递的精神的确更容易打动别人。
陆时秋想了想,“你应该多去感受一下。比如好看的歌舞。观察那些发自内心笑的人是什么样。注意他们的表情。”
大头叹了口气,“我一整年走遍人人山水,看过无数人欢笑。但是笑容真的很难捕捉到。”
大头从小吃尽苦头,对别人的喜事根本做不到感同身受。他就得花更多时间来观察。
一个人再怎么欢快,真诚的笑容也维持不了多久。
他最后只能前功尽弃。
陆时秋摸摸下巴,突然想起顾云翼中了秀才,高兴一整天。
他把这事说给大头听。
大头眼睛一亮,“三叔,你的意思是让我观察那些举子?”
“是啊。你想想啊,中了进士可比中秀才难多了。有些人蹉跎大半生才考中,笑容是不是能维持得更久些?”
有道理!大头点头如捣蒜,“太对了!”
他立刻道,“等先生回来,我就跟他说。”
说话的功夫,徐会已经回来了。外头传来下人的招呼声。
大头赶紧带陆时秋出去。
徐会依旧老当益壮,走路带风。
看到陆时秋,他眼睛亮了一瞬。
陆时秋上前给他见礼,徐会拍拍陆时秋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弟子。你也是好样的。”
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