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可别来这修鞋,这人仗着自己城艺毕业黑的很啊……”
看见时绪的刹那,男人心中便有了点别样的心思。他还想再说,谁知对方直接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甩在桌上,挑眉:“说够了吗?”
男人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你怎么能污蔑我,我可不是要钱……”
说这话,他却飞快把桌上钱揣进兜。男人心里知道轻重,少年虽然长得白净漂亮,但性格却像个硬茬……还是先拿钱走人为妙。
等屋里只剩两人,邹唯一才道:“多此一举。”
……这人是不是不识好歹。
不过念在是未来的“人形造钞机”的份上,他忍了。
时绪放低姿态笑道:“看他那样子,无非就是图钱的二流子。不给他能在这坐一天。你跟他不一样,你的时间成本比他高,没必要和这种人耗着。”
意外的,邹唯一居然没有反驳他。对方绕过了他开始收拾东西,竟是准备出门的架势。
等卷帘门拉下,时绪不远不近的跟在他后面,心里隐约冒出个猜想。
邹唯一回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时绪满脸无辜:“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哪里跟着你了。”
对方便不再说话。两人一路来到花店,员工却一脸遗憾告诉邹唯一都卖完了。
闻言,时绪不经意道:“如果是白色康乃馨的话,我家店里可能还有。”
于是回面包店的路上,变成邹唯一远远的跟在他后面。
时绪回头,俩人之间距离跟风筝似得。
等了一会邹唯一才到。他刚进门,就听见时绪嘴甜道:“妈,你看,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学长,人可好了。”
时母赶紧把手在围裙上擦擦,“你好,快进来里面坐吧。”
时母躬身沏茶,又拿起桃酥摆在盘里。邹唯一没动点心,也没说话。时绪则一直忙碌,帮着把花瓶里的白色康乃馨拿出来,装好扎紧。
时母从厨房探出头,“刚炒了几盘菜,现在天晚了……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这吃吧。”
这次邹唯一没拒绝。
用过晚餐,邹唯一起身,时绪也抱着花立即跟上。
时母虽不知用途,但还是问了句:“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看看去哪能买。”
“够了……谢谢阿姨。”这是自打进屋,邹唯一第一次开口。
时母笑了,眼角浮现皱褶:“谢什么啊,我们阿时在学校还要多谢学长的照顾呢。现在天晚了,你们路上慢点走。”
“早点回来!”
“知道啦!”时绪朝后摆摆手。
回到修鞋店,他直接把怀中的白色康乃馨放在店里唯一的干净区域,用干净的花瓶装着,又重新装了点水。
灿烂盛开的康乃馨旁,有一张褪了色的相片。里面的女人头发乌黑,笑容温婉。
时绪双手合十,鞠了一躬。
店内安静,他的声音很轻,“她可能会伤心吧。”
“无论如何,她不会愿意看到你在这么颓废的混下去。”
原书中男主来这里时说什么打动了邹唯一呢,时绪不知道。
但他觉得这时候再鼓励什么“坚持下去”“人要向前看”,未免太残忍。
时绪想好了。
如果对方真的拒绝,他也不会强求。
邹唯一没动,他也没动。
良久良久,时绪才缓声问道:“……学长?”
黑暗的屋子里,借着屋外细微的光,时绪隐约看见邹唯一额发下面的两行泪水……对方像是应声了,又像是没有。
*
第二天时绪又来到这里。
破天荒的,邹唯一第一次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