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在其他玩家的胆战心惊中道,“在进行祭祀的准备。”
“准备?”
马车夫黑布下的嘴扯出大大的弧度,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带着恶意的兴奋:“在等祭祀正式开始。”
殷迟若有所思。
带着奇怪斗笠的马车夫还想再恐吓玩家们几句,欣赏欣赏他们吓得脸色惨白的样子,殷迟手一动,门“啪”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
差点被砸到脸的车夫:“……”
韩飞看着殷迟,神色一言难尽,虽然他已经发现了这位临时队友胆子大概很大,但也没有想到能这么大。
“你就不怕他害你?这可是在副本里。”
殷迟就很自信:“作为献给神灵的祭品,我为什么要怕?像我们这种祭品,是不怕小鬼的。”
韩飞:……合着你还骄傲上了是不是?
殷迟不知道韩飞的无语,在马蹄的“嗒嗒”声中,终于到了地方。
面前的建筑华美巍峨,月牙形的建筑主体在灯光映衬下,如同悬挂在夜空的月亮。
——是下午殷迟曾远远看到的月牙形剧院。
剧院门口等了五个穿着戏服的人,这五个人脸上涂抹了油彩,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样,见他们到了,连忙迎上来:“终于到了,就等你们了。”
殷迟被其中一个油彩脸拉住,脚步匆匆地往里头走,进了东西繁乱的后台。
按说剧院后台化妆的、准备道具的、校对演出表的、找人交织在一起,应该声音嘈杂才对,然而恰恰相反的是,这后台很安静,甚至可以说安静得过了头。
简直就像是所有在房间里活动的人都成了哑巴。
直到殷迟跨入房间,四周才像是突然被打开了音量键,有了声响,也活了过来。
他还注意到,在他进入房间前,里头活动的人哪怕脸上涂了厚厚的油彩,也能看出不是板着眉眼,就是拉着一张苦苦的脸,没一个有笑模样。
而在他进来后,笑容瞬间像长在了他们脸上,不必多说,行动间都能看出欣喜和热情洋溢。
如果要类比,大概就像是中学生终于等到下课铃,能吃饭了一样。
不知道是谁把他按坐在了椅子上,化妆师调了油彩,细细在他脸上涂抹。
昏黄的镜子里,殷迟俊美的脸被油彩遮挡,然后经由巧手,绘出了个悲天悯人的模样。
拉他进来的那个人坐在旁边说话:“马上就要开始表演了,你准备好了吗?”
殷迟眉梢微动,很快接上了这个剧情,还自然而然地道:“你没给我剧本。”
“不用剧本。”油彩脸嘴角弯出夸张的弧度,笑嘻嘻说,“你上去就行,不用剧本,你就是剧中人。”
殷迟沉思,他也勾起唇角,脸上悲天悯人的妆容弯出淡漠的笑:“这出戏叫什么?”
油彩脸凑上来,又温柔又热切:“叫《割肉喂鹰》,出自《六度集经》,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殷迟:“割肉喂鹰?我是里头的谁?鹰?”
“不不不,你怎么能是鹰?你当然是神灵。”他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