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
因为他想起在画卷中的时候,他对神灵说过好歹挣扎一下,不要像条咸鱼,要学会自救和自己奋起。
他就像一个给学生布置了作业的老师,但很显然,他的学生不仅仅是完成了,还超额完成了。
殷大大忍不住以手扶额,感叹世事莫测,前脚挖了个坑,后脚自己就立马踩进去了。
由此,他忍不住提醒自己,下次挖坑前一定要看清楚不要挖在自己要走的路。
所以你就不会学着做个好人吗???
做个好人是不可能做个好人的,但殷大大会努力督促其他人做个好人。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杨水犹疑地问。
虽然一样有生命危险,但和镇民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谁知道跟他们合作的下场是不是变成废料。
可要说应对这种情况的办法,一时之间也想不到。
殷迟正打算开口,余光突然瞟到了什么,老蒋的提醒猛然响起:“小心!”
险而又险避开了沾着毒液的针,再站定的时候,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手悄悄接上了的祭祀已经被老蒋一脚踹倒了。
杨水后怕地拧眉问:“怎么处理?绑起来?”
殷迟叹息:“人这种生物,就是哪怕面临死亡境地,也不忘彼此厮杀。”
杨水、张昊和陈丽丽也忍不住心生感慨,正想着该怎么安慰年轻而又难得心软的同伴。
然后他们就见到自己认为“心软了”的同伴粗暴地提起祭祀的领子,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将对方往水池里一扔!
老沈大惊失色:“祭祀掌握着维护屏障的秘法,你不想活了?”
殷迟不是很耐烦地道:“活什么活?我都说了人类的本质就是互相厮杀,我是人类,所以打算遵循天性先弄死他。”
他说完,目光灼灼兴致勃勃地看着桃树树根从水下探出,卷住了祭祀想要刺破他的身体吸食血肉,却又似乎发现不对,动作犹豫。
殷迟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和看变态一样的目光中抚掌而叹:“果然得是死在‘小镇’手里的尸体,才有吸引力吗?”
围着玩家的镇民们开始骚动,老沈阴沉着脸色,咬牙切齿道:“你还不将祭祀大人捞上来!”
殷迟神色遗憾,似乎终于听进去他的话,将带着的画卷抛给了老蒋,向老沈伸出了手。
老沈额头青筋直跳:“干什么?!”
容貌俊美的青年奇怪道:“当然是火把。”
他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火把能驱逐黑夜中的怪物。我都要下去捞你们祭祀了,难道连个火把都不愿意给?”
在留影鹤的影像中,韩飞的纸人无意中打落了那两个人的火把,火灭后,两个原本在坟地行动自如的镇民立刻被不甘的冤魂拖了下去,死亡过程没用半分钟。
所以他推测这些镇民们能够在夜色中行走如常,不被怪物袭击,也不是因为他们五百年前是一家,而是因为被黑暗和诅咒侵蚀成怪物的镇民们畏惧火把。
殷迟甚至猜测,蜡烛或这些火把,最重要的原材料应该是一个东西。
至于是什么原材料——
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阖了阖。
老沈强行压住怒火:“火把对桃树没有用,而且你也看到了,桃树不袭击活人,你就算下去也不会有危险。”
殷迟从善如流改变说法:“是吗?那么我都要下去帮你们捞你们祭祀了,你们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火把作为报酬吗?”
老沈、老沈差点气炸!
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脸之人,你TM还记不记得是谁把我们祭祀扔下去的?
殷迟袖着手,言行之间一派风度:“你不愿意也可以,我不介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