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折起,温柔地询问:“怎么样,小王子殿下,我的道歉,您还满意吗?”
江问浑身一僵,额角经络跳动,一时不作反应。
因为探身的动作,少女的马尾落下,轻轻刷过他的肩头。她突然的凑近,让江问躲开了一点,“干什么?”
“看看你的脸好没好啊。”逢宁微微弓腰,双手背在身后,认真观察。江问皮肤天生嫩,又白,过了两天,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痕迹。
隔太近,还能闻到一点点肥皂的柠檬香。
江问右手还攥着笔,另一只手举起,挡住脸,不准她看。他突然瞥了一眼逢宁,“你画孔雀是什么意思?”
“百鸟之王,突出您一个地位尊贵呗。”逢宁一本正经说完,直起身,招手晃晃,“对了,我的画呢?”
他眉心拧紧又松开,垂着眼,偏长的黑睫遮住了眼睑,落下一片阴影,“丢了。”
逢宁呵呵笑,往后退了一步,回到位置上坐下,毫不留情点破,“你可别是藏起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拿出来偷着乐吧。”
江问脸色一变。因为她的话,他走了好一会儿的神。等脑子里终于镇定了些,又忍不住烦躁。
不懂为什么她只要一出现,一靠近,胸口就会出现气闷忐忑的感觉。
他潜意识里拒绝想下去。
*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逢宁趴在桌上美美地眯了个觉。叮铃咚隆像弹钢琴的下课铃声把她从睡梦中吵醒。
逢宁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下楼,去学校门口找波波头。
天气阴沉,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跟在波波头身后,刚刚踏进一条小巷子,身边隐约有几个人围上来。
冷不防,后衣领被人揪住,“就是你欺负我妹子?”逢宁转头看,一位穿着黑色紧身衣满脸横肉的大叔,脖子上还挂着挺粗的金链。
这位粗金链大叔,长得就是那种只要你敢反驳一句他下一秒就能把你拖进小巷子暴打的脸。
靠墙边有个废弃的纸箱摞起来,逢宁扯出自己的衣领。众目睽睽之下,风轻云淡地走过去,拍了拍上面的灰,坐下来,抬起头来嫣然一笑,“这位叔叔,看您也是混江湖的,人在江湖飘,不能什么道理都不讲,是吧?”
“您?”粗金链大叔本来一脸煞气,被她敬称逗笑了,“哦,你说说看,你有什么道理?还有,我才刚过二十,怕是当不起你这声叔叔。”
段雨薇在旁边站着看,不耐烦地说,“你们扯什么闲话,赶紧把她教育一顿完事。”
逢宁本来就是个做戏高手,心理素质极好,此时根本面不改色,“既然你刚过二十,那我应该喊你一声哥。是这样的,你们都别急,你刚刚说,我欺负你妹子。但事实上,是她欺负别人在先。这就要扯到一个是鸡先生蛋,还是蛋先生鸡的哲学问题。你欺负了我,而我也欺负了你,那么这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噗的一下,有几个人笑场,紧张的气氛被破坏的一干二净。段雨薇三两步过去,用手点了点她的肩膀,骂道:“你现在矫情个什么劲,又来装文化人了?国旗下演讲还没讲够啊?谁要听你讲这些狗屁不通的话,你当时骂我不是可起劲吗,现在变小白兔了?你以为你他妈是谁啊你。”
逢宁微微抬起下巴,表情忽然变得乖戾,“我是谁?我是正义的使者,光辉的代表,天上下凡的仙女!你几岁啊心肠就这么毒,不止校园暴力,还找黑社会来殴打校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你知道是什么吗?故意伤害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就你头上,看到没,没看到仔细看,摄像头都拍着呢,我分分钟去教育局公安局举报你信吗?”
段雨薇明显被骂愣了一下。
粗金链社会哥作势一拍逢宁的脑袋,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