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房里一圈人,江问眉头轻锁。
“吃过饭了吗。”殷雁先开了口。
赵慧云笑着和殷雁交谈:“这位是您儿子?”
殷雁微微颔首:“我们家老二。”
其实那晚在简糖赵慧云就见过江问, 只是当时人多又杂, 灯光暗, 所以这时她总觉得面前这男孩眼熟,却也想不起具体的。
江问扫过逢宁一眼,静静走到床边。
江玉柔抓着他的手搓,“呀,哥哥, 你的手好凉,我帮你捂热。”
江问揉了揉她的发,“好点了吗?”
“好点了。”江玉柔左看看,右看看,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我是不是不用上课啦?”
江玉韵弯起唇角,“你就这点出息。”
他们用崇西那边的方言交流, 别人也听不太懂。逢宁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一家几口人,就没难看的。
江问大部分外貌都是源自于他的妈妈。殷雁不像同龄中年妇女那般臃肿,面庞保养得当, 丝毫没有因为岁月的打磨而显得苍老, 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风情。
不合时宜地,逢宁想起双瑶评价江问的长相, 说他特别清纯。当时没法理解, 现在却突然有点回味过来。
他气质就很有距离感, 才十几岁而已,就连笑起来都觉得冷。在这种干净的雪天,无端端就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感觉。
赵慧云惯会察言观色,“咱留个电话,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逢宁也跟着站起来,牵过缩在旁边的赵凡宇,指了指病床上的江玉柔说:“快点,跟别人小妹妹真诚地道个歉,然后说再见。”
赵凡宇飞快地看了眼在病床的人,诺诺地挤出三个对不起。
*
出了住院楼,赵慧云拍拍逢宁肩膀,“这次多亏了你,我刚刚来的时候托朋友查了,摔的居然是江家小女儿。赵凡宇这个臭小子,一天到晚给我惹祸。”
呼啦啦一阵风吹到脸上,像被人抽了一耳刮子似的。逢宁圈上围巾,把脸缩在里面,哈了口气:“不谢不谢,老板真要谢我,每个月多发点工资就成。”
“就你会贫。”赵慧云低语,“对了,你和江家小公子认识?”
“谁?”逢宁反应了一会,哦哦两声,“江问啊,我跟他一个班的。”
“这不是巧了,说不定借这个机会能跟江家攀点关系,正好我想租几间广九那边的商铺。”
赵慧云是个人精,刚刚对殷雁话说的那么客气不是没原因的。内疚是一方面,或多或少还是存了点巴结的心思。她盘算着,“到时候我再联系一下,你放假抽的出时间去教那个妹妹写几天作业吗?工资我按小时来结。”
逢宁想了想,“我寒假...除了肯德基的打工,应该也没啥了吧。”
“呵,肯德基还收童工?”
“短期工,管的没那么严格啦。”逢宁笑容灿烂,“再说了,您店里不也用童工吗。”
“你怎么不是我女儿,你妈妈是怎么生你这么懂事的崽。”赵慧云看看时间,从钱包里抽出几张毛爷爷塞到逢宁手上,“行了,我还有单生意要谈,我不送你们了,你俩搭个车回学校。”
雪不停地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在路边吹了半晌的冷风。路面都被冻住了,来往的的士很少。
沮丧的赵凡宇刚刚憋了半天,看妈妈终于走了,哇的一下,抽抽噎噎哭出来。
小胖子的悲伤来的突然。逢宁张目结舌,她站在旁边跺脚,摸出一张纸给他擦鼻涕,“你哭什么啊?”
赵凡宇脸颊鼓起来,“我就是想哭,我心里难受。”
“你妈妈还没揍你呢,你心里难受什么?”
“我、我不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