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松,可再宽松的父母也不可能放定了亲的女孩出去乱跑。
于是她被禁足于家中,和苏家人的来往渐渐也就少了。
最后她重重叹息一声,慈爱地抚着姜桃的手背,“你是个好的,就算没有我和如是的交情,我也是喜欢你的。有空,还是来宫里坐坐吧……如果你还愿意的话。”
姜桃一肚子的疑惑,但面上并不敢表现出来。
后头两人简单地用完了午饭——虽然碧桃说那一桌子菜肴都是太皇太后亲自拟定的菜单,但太皇太后和姜桃都没什么胃口。
饭后太皇太后露出了疲态,姜桃也不再耽搁,就此告辞。
等出了宫回到了自家马车前,姜桃发现苏如是并未提前离开,而是在马车里等着她。
看着苏如是发红的眼眶,姜桃越发自责,“早知道您在这里等我,我肯定后脚就跟出来了。怎么也不该让您等我快一个时辰。”
苏如是她笑着摇摇头,拉着她到身边坐下,“是我自己要出来的,而且本就是找个地方静静,马车里有吃有喝,也能躺着,你责怪自己做什么?”
姜桃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苏如是的脸色,见她神情松快了不少,这才道:“您走后,我本是想立刻进去告辞的,但太皇太后拉着我说你们从前的事……”
苏如是正靠在引枕上假寐,闻言便睁眼道:“她都告诉你了?”
“这倒没有。她老人家只说了少年时和您兄姐他们一道浑玩的趣事。”
苏如是抿了抿唇,转头望向窗外,在马车的驶动中,车帘微微晃动,大片的日光照在她的脸上,而她却感受不到半丝暖意。
过了良久,她才叹息道:“其实本不该瞒着你的,之前怕告诉你惹你伤怀。但如今故事听了半截,不说到结局,你心里也得记挂着。”
“我们苏家在前朝是皇商,专供宫里的布料和绣品的。后来前朝没了,我家的生意虽然一落千丈,但也勉强可以糊口。爹娘从没有怨怼什么,只是因为家里的事实在太多,便经常外出,将我交给年长我十来岁的兄姐照顾。
我兄长叫苏如玉,公子人如玉,那句话来形容他不为过。我姐姐叫苏如慧,她也确实是个智慧聪明的女子。
我幼时便很濡慕他们,但因为年幼,他们并不怎么爱带我一道出门,只叫奶娘丫鬟照看我。
我还记得是在我七岁那年,他们在外头结识了一个姑娘。那姑娘性子爽利,英气逼人,待我却很和气。我也喜欢念着她,唤她作‘萍姐姐’。
萍姐姐是将门出身,比旁人家的小姐都活泼。她带着我们骑马爬山,上树下湖……就那样过了一两年,我大一些了,能听懂大人说话了,听到我姐姐私下调笑我哥哥,说‘喜欢别人就直说啊,藏着掖着就不怕媳妇儿跑了?’。
我哥哥红着脸不吭声。转头姐姐见了我,把我招到跟前,让我好好练练以后改口叫萍姐姐作嫂子,说是等年前爹娘回来,就去窦家提亲。
我哥哥到底还是底气不足,说商人之子如何能和将门虎女匹配?还是等他考取了功名再说。
前朝商人之子是不能科举的,本朝才解了禁。但解禁之后还未有商人之子高中过。
因此我哥哥也没有把握,就按着不表。
却没想到那年过年,萍姐姐不知道怎么就遇上了出宫祈福的六皇子。
宫里那些事我们那样的阶层也不清楚,反正我们知道消息的时候,萍姐姐已经和六皇子定了亲。
姐姐很是惋惜,但哥哥却说不碍什么,还说‘外头都在萍萍本来是要当太子妃的,因为她的坚持,才改和六皇子接亲,但不论是太子还是六皇子,终归是比咱们这样的人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青春少艾,总有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这种事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