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入糊底,浑身早就湿透了,岂是擦两下就能擦干的。
倏地,另一侧有人高呼:“太后娘娘!”
众人侧身望去,沈太后受不住惊吓,险些跌在雪地上。
宫女扶住她,递了被热茶,沈太后方才缓过神。
她脚步慢慢,上前盯着闻恕道:“你可知,你方才在作甚!”
闻恕的视线艰难地从付茗颂身上移开,看向沈太后。
沈太后气到发颤,“你、你身为我大楚皇帝,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当如何是好!”
周围噤若寒蝉,无人敢轻易开口说话。
直至躺在地上的人又轻咳了一声,太医弱弱道:“还需将娘娘移回宫,烧炭盆取暖才是,再如此下去,怕得坏了身子。”
元禄急急忙忙插嘴,“最近的梧桐殿已备好。”
闻恕朝沈太后禀手,低头道了句“儿子不孝”,随即便弯腰抱起人往梧桐殿的方向赶。
那步伐,三两步便消失在百香园里。
沈太后脑仁突突直跳,当事人跑了,她便只好发怒问道:“这护栏是如何会断的!”
雪地上,庄玉兰与陈思意脸色倏地一白,而匆匆赶来的王公公亦是心下一凉,这护栏修葺,可是在内务府的管辖里!
陈思意吓得指间关节泛白,先发制人道:“臣女瞧见,是庄姑娘撞上了护栏。”
见众人都看过来,庄玉兰吞咽了一下,立即跪下,“民女有罪,民女未料此处会出现幼犬,一、一时惊慌……”
幼犬配合地“嗷嗷”两声,这便又将这幼犬的主人,丽嫔,给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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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站在不远处,双手合十,朝天一拜,道:“阿弥陀佛。”
他身旁的小和尚低头看了眼方才付茗颂所站的那处地方,只一抹极浅的印子,且与其他鞋印不同,这抹鞋印上,没有一丁点鞋纹。
这双鞋,怎没有鞋纹呢?
就这么一双鞋,莫说方才那惊险的情境,就是平日里在雪地上走着,都是极易滑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