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前,抬手做了个退下的手势,素心一愣,犹疑地收了手,退到一边。
付茗颂见此要翻身,又被摁着背趴了下去。
半响,闻恕做好了姿势,照方才素心的手法,竟有模有样地揉按起来。
“是这样?”他蹙眉。
素心探着脑袋看了一眼,谨慎道:“皇上,要从肩胛骨向下按至臋之上,每按一下是一个来回,奴婢用的是六分力,皇上,三分足够了,不宜过重……”
话声落,闻恕手腕微微一松,力道果真轻下来。
闻恕抬眼看素心,“你过来,还有别的呢?”
素心愣了愣,皇上这是……要学吗?
被按在榻上的人亦是一顿,手肘撑起身子扭头过来看他。
闻恕瞧了她一眼,掌心包裹着她细若柳条的月要,“以后朕给你按。”
付茗颂“哦”了一声,又趴了回去。
谁按都是一样的,总之,能顺利怀上子嗣最好。
片刻,素心站在一旁,有模有样地指导,“月要线最末这处,皇上力道可稍微重一些,向月要肢两边扩开。”
素心蹲下,在付茗颂背上划出一道线,“这儿,盛夫人道,此处最易酸疼,可再多按两下。”
付茗颂趴得累,双腿蹬直了一下,抱着长枕,仿如一条砧板上的鱼。
一刻钟过去,素心轻快道:“皇上不愧是皇上,奴婢学了好几日才学会,皇上短短一会儿功夫便尽数学了去,那……奴婢先行告退。”
“嗯。”闻恕巴不得她能先告退。
屋门一阖,彻底静下。
闻恕脱去长靴,坐在榻上,手法标准地重新揉按,方才那一刻钟被打断,自然也要重新再揉一刻钟。
“如此可好?”他问。
“嗯……”姑娘阖起眼,有些犯困。
不知过去多久,她昏昏欲睡,神思放空。忽然,臋部一凉,付茗颂猛然惊醒,又觉两条月退也凉飕飕的。
粗糙炙热的掌心覆在臋瓣上,缓缓揉搓。
她闭了闭眼,咬住唇,欲要翻身过来,那头的人似是有所察觉,在她臋瓣上拍了两下,那声音极其响亮,他道:“别动。”
付茗颂“嗯”了声,被摆成了一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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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宫外的乞巧节也歇了声儿。
付宅偏门外,穿着花衣裳的女子手里提着个莲花灯笼,发髻上的簪花步摇一晃一晃的,处处尽显女儿家的娇羞。
“那、那我回去了?”付姝云小声道。
“回吧。”面前的男子颔首,又将集市上买来的小玩意儿递给她。
付姝云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直至朱红小门一关,彻底见不着人,她方才肯走。
这个时辰,付宅四下无人,各庭院也都熄了灯,付姝云摸黑走路,格外小心。
忽然,眼前一亮,她叫这突如其来的光晃了眼,下意识拿手挡了一下,待挪下手背时,便看到姜氏一脸肃然得站在面前,她的贴身丫鬟小桃,正哭着朝她摇头。
付姝云心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姜氏上上下下打量她,目光定在她手中的莲花灯上,沉声道:“那个男子,是谁家的?姓甚名谁?你与他私下相识多久?”
“母亲……”付姝云抿了抿唇。
倏地,姜氏声量拔高,“究竟是谁!”
付姝云被她这一喝,吓得双肩一耸,磕磕巴巴道:“是,是太医院的……”
姜氏提起一口气,“你何时与太医院的人结识,你——”
她猛然停滞,太医院?
前阵子,老太太因付姝妍身边那个姚妈妈下药一事病重,皇后差遣御医为老太太诊治,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