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前的人抿了抿唇,低声道:“给。”
她递上一只精致的檀木盒子。
徐紫嫣迟疑一瞬,接过手一瞧,竟是两月前霍姑姑赏她的水玉簪,晶莹剔透的,瞧着便很衬肤色。
宋宋道:“霍姑姑说往后极有可能送我们入京,我们都是姐妹,理应多多关照,这只簪子衬你的衣裳,我戴着不好看,请紫嫣姐姐收下。”
徐紫嫣强忍着压住嘴角,故作不屑地伸手接过,不耐烦道:“快走吧。”
她颔首,转身离开。
果不其然,后头的三个月,徐紫嫣消停不少,没再找她麻烦。
宋宋这日子,总算安生许多。
四季一转,便入了秋。
这日,众人齐聚一堂。每隔一月霍嫚便要查验凤栖台这首舞曲,据说,这支舞练得好,就离伺候贵人不远了。
这会儿,徐紫嫣戴着那只水玉簪从霍嫚眼前走过,霍嫚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眸子一眯,眉头轻轻蹙起,转而看了一眼正收着舞裙的宋宋。
此时,她忽然扬声道:“今日这支舞,还是宋宋跳得最好,我可提前将话放下了,”霍嫚瞥了那头偷懒走神的几个姑娘,冷笑道:“不是谁都有资格进京,就算是进了京,也不是谁都有那个好命能伺候贵人。”
正对镜补胭脂的徐紫嫣一愣,从镜中望见那张叫人妒恨的脸,嘴角缓缓放平。
她也下了苦功夫,可只要宋宋在,霍姑姑总是瞧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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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这日,中秋佳节,难得的霍嫚也给她们放了一日假。
可她们这些人都是没爹没娘的,这阖家团圆的日子,也只能是平添伤怀罢了。
宋宋捏了捏自己的腰,这两日霍嫚发了狠地练她,翻来覆去便是同一句话:
“男人都喜欢腰软的,越软越好,最好是不长骨头地倒在他怀里,那才叫好。”
倏地,她怔了一瞬,往颈间摸了两下,并未摸到那块冰冰凉凉的佛玉。
几乎是同时,徐紫嫣斜眼看过来,见她脸色惨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半响,见她在自己那一小寸桌角翻来覆去,徐紫嫣佯装漫不经心道:“你在做什么?”
三个月来两个人的关系有所缓和,是以徐紫嫣这样问,宋宋便下意识应了声儿,“我平日里戴的佛玉不见了。”
徐紫嫣“哦”了声,“听说那块玉,是你哥哥给你的?”
提到“哥哥”二字,姑娘鼻尖一酸,手上动作愈发着急起来。
徐紫嫣倚在边上看了会儿,递了杯茶水给她,“你也别着急了,那块玉……我好似前不久才见过。”
闻言,姑娘停下动作看她。
徐紫嫣将茶盏往前递了一寸,她便接了过来,小抿一口才问:“在何处见过?”
“噢……好像是葙音阁,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你昨日不是去过那儿么,落下了也说不准。”徐紫嫣含含糊糊道。
宋宋道了声谢,便转而往葙音阁去。
途中,她眼前模糊了一瞬,头重脚轻,险些跌倒。
别苑的丫鬟见此,忙扶上一把,道:“宋宋姑娘,您这是身子不适?可要唤府医来?”
“不用,不用了。”她摇头道。
姑娘那对好看的眉头皱起,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拐过一道绿荫,便往葙音阁去。
然,她刚一推门而入,“啪嗒”一声,身后传来落锁的声音。
四下寂静,这轻微的响动,直叫人血液冲向头顶,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
宋宋回头拉了拉木门,正要抬手拍门叫人,倏地,那细细弱弱的手腕,便被一只油腻的手擒住。
她猛地回头,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