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的伤口又裂开了。
大夫一看这种情况, 便不赞同道:“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好好在家修养, 到处跑干什么?这一点儿也不珍惜自己啊!这么能耐, 还要大夫干什么?”
裴靖昏迷着, 自是听不到大夫的训斥。大夫这话是对着应砚说的。
应砚一脸尴尬道:“这……哎, 等少爷醒来, 我会给他说的。麻烦大夫了, 谢谢您啊。”
他一个小书童,哪里敢管自家少爷的事情?说了,少爷也不会听啊。应砚在心中长长叹口气, 再次感叹做书童难,做他家少爷的书童更难。
不但要担心自家少爷作死, 还要陪着他半夜去夜闯民居,给他放风。
这若是被人看到了, 那可真是……
唉!
应砚再次叹了口气。
“他这伤必须好好养着, 若是再裂开,就麻烦了。”大夫气哼哼的开了方子, “年轻人啊, 就是喜欢逞强。现在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等以后老了,就知道后悔了!”
“是是是,大夫您说的是。”应砚忙点着头, “我会看好我家少爷的。”
待到大夫终于走了, 应砚这才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见自家少爷脸上额头也全是汗, 忙高声朝屋外道:“去打些热水来给少爷用。”
“是。”
没多久,一个丫鬟便端着热水进来了。
“把毛巾打湿。”应砚吩咐道。
“嗯。”丫鬟轻轻应了一声,她悄悄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子,微微羞红了脸,拿着湿毛巾走到床边,就要弯身去为裴靖擦拭。
“诶,你干什么呢?”应砚立刻拦住了她,警惕的推开她道,“你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了。”
丫鬟微微一怔,有些不满的道:“可少爷还需要人照顾呢。”
“我照顾就行了,你下去。”应砚眯着眼瞧她,见她还不愿意走,立刻沉下脸道,“你可别生什么小心思,少爷是不会看上你的。”
“我……”
“来人,把她带下去,以后也不用来伺候了。”应砚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直接扬声朝门外道。
门外很快便进来了两个人,拖着犹自挣扎不满的丫鬟下去了。
自从裴靖中了状元封了官,与那小丫鬟起同样心思的人便太多了。如今他家少爷又成了陛下的救命恩人,封了伯爷,这种人便更多了。
之前,应砚还不敢管这事儿。毕竟他只是个书童,若是那些女子上了位,再来找他麻烦怎么办?
可后来,裴靖因为这事发了脾气,明确说了不需要女子伺候,应砚也因此被责罚,他才算是回过味来。
他家少爷,这是要为夫人守身如玉啊。
应砚摇了摇头,亲自为裴靖擦洗。
边擦边在心里感叹,自家少爷长得这般好,又如此优秀,还是个痴情种,这样一个各方面都好的男人,夫人怎么就不喜欢呢?
若是他是女子,怕是早就沦陷了吧。
这样想着,应砚又不由对戚柒心生敬佩,喃喃自语道:“夫人,也不是一般人啊。”
裴靖这次确实伤得很重。
当初猎场那一箭确确实实射在了他的胸口,擦着心脏而过,那时,就连太医都说救不活了。
可就是被判定要死的人,竟然奇迹般的熬了过来,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醒了。
那时,太医们都在感叹裴靖的求生意志之强。
只有一直照顾裴靖的应砚知道,自家少爷能熬过来,能有如此强的求生意志,都是因为夫人。
即便是在病中昏迷不醒,他也夜夜念叨着夫人的名字。
那时,应砚心中便生了个想法,故意在裴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