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信试着用修为挣脱,却震惊的发现,他的修为与身上压的修为束缚比起来,就像绣花针戳海浪,力量微乎其微,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
他震惊之余,见白莲也被玄楼用捆仙缚束在了原地。
可他根本没有看到哥哥动一根手指头!
兄长的修为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怕?
玄楼从袖中随手抛出一把剑,是他的临危受命。
银色的星辰剑没入土地中,瞬化结界将此方天地生魂全都包裹在内。
玄楼终于开口,他轻声说道:“竹童,你留在此处护着这些生魂,一个都不许少。”
竹童应了声,依依不舍放开抓住他的衣摆,“天君,我一定……会护好的。”
言罢,竹童跳起来,万千金元宝漫天散开,在临危受命的结界之上,又添了一层。
玄楼只是轻抬眼眸,脚下便有通天之路搭成。
青天卷云海,在旋涡中搅出五彩云宫。
那就是他的去处。
他缓缓走向天宫,每一步,都会想起他短暂的姻缘,只是短短数月的爱恋过往,却令他每一步都走在回忆的刀尖上。
魂魄深处是无法触及的疼痛。
他不是去要说法,也不是向谁复仇,更不是弑父夺位。
他只是想完成念念的愿望。
他没能实现送她回家的愿望,所以他要拼命完成她最后留下的愿望。
管这天地是谁来掌,此时此刻,他只想碎了那拥有天之眼,却放任这一切发生,逼他做出选择的天帝。
他的右手析出许多金色星光,缓缓汇聚成剑。
金芒如阳,剑身燃烧着,剑气炎炎。
这是他的命剑。
他从自己仙骨仙魄中拔`出的剑,放浪疏狂。
他压抑着的本性,屈从与天地规则的本性,此刻终于复燃。
不留生路,他要把将死的,送到大道的终极。
云宫出现在眼前。
天帝也不会坐以待毙,狂风卷云浪,化云掌向紫衣仙君重重拍下。
玄楼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剑息怒展,狂妄撕天。
至此之后,天帝所出的任何仙术,都已压不住他半分。
天上的人似乎急了,一道道玄金魔咒砸下,似妖魔狂笑着展露獠牙,然而这些也沾不到玄楼的半片衣衫。
玄楼指剑,面无表情,轻声道:“解。”
放浪疏狂如同挣脱了枷锁,如日烈焰呼啸着,金光卷云海,化为一座座巨大无边际的神佛,齐声念起诛仙真言。
云宫中飞出一把剑,剑气幽黑,狰狞似魔。
玄楼:“这就是你的全部了吗?曾经,我以为你的末路是被情所诛,是我高估了你,到头来,你在乎的,竟然是这天地之权。”
玄楼抬手,轻飘飘接过那把刺来的剑。
剑在他手中剧烈颤动后,碎裂化烟。
权财色,人间有此考验,天界的神仙也一样。
到头来,无论追求哪一个,若是生了执念,只能自取灭亡。
“九万年了。”天帝的声音传来,叹息道,“我也从未想过,自己迟迟突破不了大道,不是因情,而是因放不下这三界之主,天地之子的位置。”
一个白衣人两手空空从云宫走出来,负手立于云阶之巅,垂眼看着玄楼:“我也从未料到,你会靠姻缘谋求生机。”
这话恰恰刺中了玄楼的痛处,他又想起了云念念。
她的笑,她叫他楼清昼时的语气,她看向他时,眼中的光。
魂魄似要裂开,而他已感觉不到疼痛。
“玄楼,你可知道,九天荆棘咒余留的生机,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