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莫宰的声音, 涂漾立马回过神。
她不是故意偷听,只是想找孟越衍,被告知他在天台后,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上来找他, 谁知道刚推开门,那句“不想失去她”便顺着风钻进耳朵里。
即使没有前面的内容, 也不难从他落寞的语气推断出,应该是和感情的事有关。
涂漾握着门把的手一顿。
她害怕又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话,本来想关上门,回避一下, 结果莫宰就来了。
然后……变成了现在这样。
在三道感□□彩不尽相同的视线注视下,她连忙举手发誓,火速澄清:“我没有偷听你们说话!真的真的!”
“是吗?”
见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李渺露出可惜的表情,叹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
遗憾什么?
遗憾不能把她当成偷听犯抓起来吗?
涂漾没有听懂,不知道李渺是不是又在说什么反话, 刚想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吧”, 视野里却忽然人影晃动。
一直没说话的少爷正朝她走来。
和往常一样, 他用一身黑色压住骨子里的反骨,衬得肤色更加冷白,冷峻的脸部线条没有被温暖的夕阳柔化,荆棘照样不善。
明明和之前几个月才见一次面比起来,现在这种一周没见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不知道为什么, 涂漾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第一时间发现了他手上的烟,差点又条件反射地教育他戒烟的重要性,幸好及时忍住了。
因为这位少爷此刻散发出的气场是压抑的距离感。
虽然他的脾气不好,但大多时候都冷淡得像是没脾气,原因很简单,很少有人能够牵动他的情绪,更别说惹他生气了。
涂漾只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见过这样的他。
后来渐渐熟悉起来,他很少再露出这一面,就算偶尔对她冷冰冰,也可以感受出来是生气的冷冰冰,或是闹别扭的冷冰冰,一哄就能好。
而不是现在这样,无关情绪的冷漠,就好像,她是什么不重要的陌生人。
……
可能确实不怎么重要。
但是,和“陌生人”应该还是有一定差距吧。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涂漾不由地埋下脑袋,心想她这段时间果然被惯得贪心了,居然开始计较这些东西了。
孟越衍并不清楚她苦情的心理活动,却始终紧盯着她,看得眉头紧皱。
这几天她好像没有怎么好好吃饭,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的脸看上去瘦了一圈,锁骨更加明显。
走过去后,他又扫了眼她露在外面的小腿。
天台傍晚风大,她又穿得少,这会儿手肯定早就被冻得冰凉了。
只不过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牵她的手,于是只能用手指勾着她的挎包包带,拉着她走下天台。
“……诶你你你别赶我走!”
涂漾被拉得往前一个踉跄,不再发呆。
她以为他这是不想看见她,吓得一边试图从他手中拽回包带,一边慌张解释:“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工作,只是你一直不接电话,我只好来公司找你了。”
在公司的时候,孟越衍的手机通常都是扔办公室。
闻言,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一脸哭相的小姑娘,眉峰微动,隐去身上的凛冽,嗓音清冷。
“谁说要赶你走。”
“啊?不……不是赶我走吗?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吃饭。”
星期五下午满课的人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一放学就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