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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他眼尖地发现了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顷刻间收回了所有不耐的情绪。
“嗯......你回来啦。”他用指骨揉了揉眼睛,刚睡醒的嗓音有沙哑软糯的,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嘟嘟囔囔的抱怨,“怎么这么晚呀?”
傅景丞脱下了身上的大衣,随手挂在衣架上,低低应了一声:“嗯。”
一贯的惜字如金,嗓音充满了冷冰冰的金属质感,偏偏又低沉动听,只一个音节也听得人脊背酥软。
原斐窝在沙发里伸了半个懒腰,睡得粉嘟嘟的脸颊边抿出了一个圆圆的小酒窝,“饭菜都冷了,我去热一下吧。”
傅景丞没说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朝他这边走过来。
“怎么了?”原斐下意识想要抬起上半身,下一秒,整个人都被压回了沙发里。
他闻到了一股醇厚的酒香味儿,混含着秋夜雨水的冰凉,铺面而来。
“你喝酒了?”原斐只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乖顺地任由他将自己牢牢按住。
男人身上很凉,但手心却格外滚烫,隔着一层毛衣,却烫得他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往沙发更深处躲了进去。
傅景丞依然没有说话,但是伸进去的手,目的十分明确。
“那个……我还没有......”原斐想说我等你等到现在,一口饭还没吃上呢,但男人接下来的动作,让他选择了闭上嘴巴。
夜凉如水。楼下客厅的暖气一向打得不高,米黄色套头毛衣被粗鲁地剥开,娇嫩的皮肤接触到冷空气,以及对方身上冒着寒气的衣衫,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但男人依旧白衬衫黑西裤,穿得整整齐齐。
结婚两年,傅景丞碰他的次数并不多,像是例行公事,又或者是男人必要的纾解。
但每一次,没有一个人沉沦过。
他不知道是傅景丞的技术就这样,还是不屑于在他身上玩儿花样,每一次在一起,他都会疼得浑身发抖,眼泪汪汪。
当然,还是要软着嗓子装作很舒服很沉迷的样子。
“景丞......”他被从后往前整个压进沙发里,乖巧地塌腰跪着,带着可怜兮兮的哭腔,近乎央求:“我想......看着你......”
但换来的只是无情的镇压。
傅景丞沉默地按着他的后脖颈,动作愈发粗暴。
沉默而漫长的一场结束,男人发出了一声又低又重的叹息。这也是他自始至终,唯一发出的声音。
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原斐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脸埋在柔软的沙发里,一动不动。
脚步声渐远,估计傅景丞应该是上楼洗澡去了,他才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换了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
他目光涣散地盯着窗外飘摇的银杏树叶,不知过了多久,茶几上放着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刚才傅景丞随手丢在这里的。
他没有理。傅景丞一向不喜欢他碰自己的东西,更何况是手机这种完全私人的物品。
但对方像是不打通这个电话就不会罢休似的,嗡嗡的震动声没完没了。
原斐忍耐地闭上眼睛,来回深呼吸几次,最后按捺满心的烦躁,把毛衣套回身上,扶着腰站起来,拿起手机往楼上挪。
满桌精心准备的佳肴就这么被彻底遗忘。
深更半夜的,最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原斐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他上楼时,浴室的水声正好停了下来。
走出来的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带子漫不经心地系了一下,露出大半结实精壮的胸膛。
平日里总是一丝不苟梳上去的刘海